听到此处,支离眸色微深,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对,给我不也是给你。”祁逍笑着说,“这下止杀分裂的两半势力应该拼合了吧?提前恭喜我们支离首领了。”
“……”支离欲言又止,再次确认一遍,“只有这些?”
“啊,不然呢?”祁逍原本漫不经心,看支离脸色不太对劲,神情也变得凝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阮虹在旁边听着,颇有些无地自容,他好歹明面上是与支离平起平坐的情报部老大,同样在组织里一人之下,他要是支离,也会怀疑自己有所隐瞒,不该只有这么点势力。
但他与支离那种手握大批据点和心腹的实权首领不一样,是个不管事只享乐的空壳老大,负责传达凌狩命令的傀儡罢了。支离属实太高看他,软红阁的确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凌狩死后,阮虹能够掌控的就只剩下一直坐镇的软红阁,仅有的几个得力下属也都在山路上给支离下药的那次嚯嚯光了。交出软红阁后,他已彻底黔驴技穷,山穷水尽。
原本阮虹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本就无心经营事业,毕生所愿便是做祁逍豢养的笼中金雀。但面对支离的质疑,他却忽然感到自惭形秽,又一次深刻感受到彼此的云泥之别。
阮虹忐忑地等待着,他怕支离质问自己。在死对头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无实权的空壳首领,比任何肉体上的凌辱都更让他羞惭难堪。但他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另外一股手下势力来打肿脸充胖子,说谎的下场只会更惨。
幸好支离并未追根究底,摇了摇头,淡声道:“没什么。”
祁逍没有多想,他对杀手组织的势力分合说实话并不感兴趣,比起附带的情报据点,活色生香的美人亵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时候不早了,男人提议道:“离宝,你赶了一天路也乏了,让这贱奴伺候你泡个脚?”
支离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祁逍俯下身给阮虹松绑,让他赶紧滚去打水。
“呜,是是……”
阮虹逃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他这会儿正处在最羞愧卑微的心态里,迫切想挣个好表现,让自己忙起来免得被问起为什么只拿得出那点伶仃可怜的势力。
他手脚被绑了太久,血液循环不畅,麻得快没了知觉,突然获得解放,疼痛犹如针扎,酸爽滋味刺激得他又飙出两朵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