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这是真气到了,平时还称呼她一声姨娘,这下直接称呼“你”。
罗汉榻上衾被折乱,男人散着发,赤着脚,屈腿歪坐着,敞着衣襟,露出胸前一片,墨绿色的腰带吊在床栏尾,一眼看去,柔和了往日的凌厉气势。
“没事你也不会找我,什么事,说吧!”
禾草微垂着头,抿了抿耳边的碎发,刚要开口,一道暗影压来,男人的指碰上她的脸颊,一点点轻轻摩挲。
“谁打的?”
这声音和他手上温柔的动作截然不同,凉森森的,听不出喜怒。
她刚才特意让侍画在脸上多上胭脂,那五个指印显得红红的,分外显眼。
“先前的时候,是我不好,不分青红皂白斥责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泽哥儿响当当男子汉,必不会同我一妇人计较。”
禾草挤出两滴泪,做足前戏。又把今日遭受的委屈细细说了,特意把那婆子的话一字不差地学来,讲给魏泽听。
男人听后默了半晌,静静看着禾草,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他说她怎么这么快就认错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魏泽揉了揉额角。
“你想过没有,为何偏偏这么巧,你去绣庄正好就碰上孙家那个?”
禾草也觉得此事太巧,那张纸条分明是提前准备好的。
魏泽叹下一口气:“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脸上可还疼?”
禾草指了指脸:“实打实地挨了一下儿。”
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既然这件情另有隐情,我就不多言了,你主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