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西南角凿了一方活水清池,泠泠细流抚石而过,缓缓流入池中,池边垒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碧澈的水中悠然游着各色肥硕的锦鲤,大多在水中游转一圈,就躲到绿植投下的阴影片歇息。
听闻这园子是魏泽儿时学习的处所,后来修葺过一番。
她走到门前,深吁出一口气,魏泽正在气头上,等会儿姿态一定要放低。
门前的小厮向里通报,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男人懒懒的声音,让进去。
禾草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推门而入。
书房中摆着桌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案角一鼎香炉兽烟袅袅,墙面挂着几幅字画,她看不懂,不过观其形迹应是古物。
一边的矮几上放着一海棠花式雕镂茶盘,盘中放着一五彩金边小盖钟,并一小碟精致果品,齐整整码着。
这书房甚大,用绣屏隔出一内室,屏幕另一边的罗汉榻上,隐现一片白绫衣袂,榻下摆放着一双青缎粉底皂靴。
“做什么来?”男人声音暗哑,透过屏风传来。
禾草紧了紧手里的提盒:“天气炎热,我让厨房做了凉饮,带来给你尝尝。”
“放下吧。”男人说道。
禾草把手中的食盒放到矮几上,又是一阵安静。
“还有事?”
“是”。
禾草知道会受冷,但现在是她有求于魏泽,让他不要插手庆三的案子。
绣屏上隐隐现出男人结实劲阔的身形,伸展着臂膀,接着传来窸窣声响:“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