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阮软了,就连旁观的孟寂都看不过眼,想要替她打抱不平。只是被宁姣按住了,也就没了下文。
又一天差点跑断腿后,阮软摔桌子不干了。她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打算连夜就走。门一开,眉眼精致的青年正举起手想叩门。他瞥到阮软拎着的包裹,清冷的脸上浮现困惑:“这是何意?”
“我回灵云门了,大师兄。”阮软木着脸吐出一句话,无视男人紧盯着她的眼神,背着自己的小包裹下了楼,跨出客栈的大门走上长街。
天色已经黑了,街上的小贩都收了摊,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很快街头就剩下阮软一个人了。夜风吹起她的衣角,周围静悄悄的。
衣袂飘飞的男人跟着送到了街头,整张脸隐在黑暗之中,神情莫名淡淡问道:“你确定要走?”
其实站在街头的瞬间阮软就怂了。她不仅胆小,还怕黑。可都已经拎着包裹出来了,再回去又拉不下这个脸,于是咽了咽口水咬牙道:“我心意已决,大师兄再不必挽留。”
高大的男人静默片刻,回道:“你想多了。”
阮软心中一梗,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街角。
站在原地的青年驻足望着那个街角,蓦地笑出了声,心情很是愉悦:“小师妹,可别后悔得太快。”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洗漱完,阮软踱步到客厅,从开着的厨房门看到身着家居休闲服的男人裹着围裙,手中拿着锅铲正在炒菜。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不到半小时就被催促着洗手吃饭。桌上摆放着三个炒菜,一荤两素,还有阮软喜欢喝的红枣猪蹄汤。
自住在一起后,一直都是沈殷下的厨。要是偶尔他下班晚了的话,阮软也会动手做点吃的。只是她手艺没有沈殷好,会的也只有那么几道简单的菜式,譬如西红柿炒鸡蛋。
手残的她本来是想要直接请专人做饭的,但沈殷不乐意。不是舍不得那一点请人的钱,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外人涉足他们两人的家。要不是别墅太大,他自己一个人搞卫生弄不过来,他是连家政阿姨都不愿意放进来的。
吃了一小碗饭,还喝了两碗蹄花汤,吃饱喝足的阮软摊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她像个老大爷似的盯着沈殷端碗进厨房的背影,看他在里边忙着收拾碗筷,将用过的厨具擦得干干净净。
过了一会儿,沙发边挤了个人。阮软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斜了他一眼,动都没动一下:“干嘛?”
亮出手里拿着的指甲刀,沈殷将她的一只手捏了起来,垂眸认真道:“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