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孟寂,阮软将几个纸包放在桌上打开,一股清甜的香气扑到鼻尖。她眸光一亮,还不等尝上几口,敲门声又再度响起。
她以为是孟寂去而复返,不想见到了白衣胜雪的沈殷。不待阮软说话,青年直接略过了她走进门。
瞥到桌面上摆放的糕点,他沉默了一瞬,而后抬手挥了下。几个纸包掉落在地上,糕点滚了出来,沾上了地面的尘埃。
阮软痛心惊呼:“我的糕点!”
“不好意思啊,碰掉了。”沈殷语气毫无歉疚之意,淡定地寻了张凳子坐下,还就着茶盘里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花灵石买的!你赔我!”若不是顾及自己打不过跟前这人,阮软真想揪着他的领子使劲儿摇晃。
从芥子袋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沈殷顺着杯口吹了吹,待杯中水凉了些抿了一小口,随口道:“嗯,赔你。”
这么好说话?阮软狐疑地将纸包打开,里边静静地躺着好几块做工精致的玫瑰酥。
“邺城的玫瑰酥是远近闻名的,其他什么糕点味道都逊色了几分。尤其是东街巷子口那家的玫瑰酥卖得最好,味道最正宗。”沈殷放下茶盏,示意
阮软试一下。
咬了一口唇齿留香,味道确实上品。难得阮软没有被吃的冲昏头脑,迅速抓住了沈殷话中的重点:“大师兄,你好像对这儿挺熟悉的。你来过?”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沈殷神色淡淡。忽地伸出一只手准确地钳住了少女的下巴,对上对方错愕的表情扬起了唇角,吐出的话似真似假:“小师妹,有些时候话太多是会死人的。”
“??”阮软被沈殷这副阴晴不定的面孔吓到了,在青年离开房间许久才反应过来。吓得又塞了一块玫瑰酥到嘴里,直觉沈殷真的有点不对劲。幽幽叹口气,打算以后的日子里离他远一点。
然而想法很美,现实却是住在客栈的几天里,阮软被沈殷支使着满城跑腿。今儿个想吃西街酒楼颇负盛名的八宝鸭,明儿个忽然又想吃东街的麻辣鱼了。阮软跑上跑下,双腿都快跑断了。
她觉得自己不是沈殷的小师妹,而是他带出来的贴身婢女,负责安排他衣食起居的。而沈殷自个儿就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支使起她来十分顺手。
跑腿也就算了,最让阮软忍不了的是沈殷吃个鱼要她帮着剥刺、吃个鸭子还要她将剔好骨的肉放在他的碗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