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吊着一口怒气,她脸皮薄得很,裴宴叫她滚,她可不死皮赖脸待着不走。
柳致折腾着起床,奈何身子虚弱无力,爬了三番脱力栽回被褥。她一口气吊在心口,不上不下,折腾得头疼脑涨。
“扶九说要救你的命得去悬壶阁。”
“三十年前杏林浩劫,悬壶惨遭灭门,至今隐约山门还荡着鬼哭狼嚎。扶添酒是十门第一人,亦是最后一个悬壶第一人。”柳致道,“他要振兴悬壶阁,所谓的药方必是陷阱,吊着我罢了。”
柳致裴宴走过去问她,“我若拼尽全力救你一命,你当如何报答?”
她的命为何要裴宴来救?柳致不解,深觉裴宴话里有话,却猜不透裴宴所图为何,只好当做陷阱,拒不搭理,“吾命千金,何有可易。”
裴宴静默不言。
柳致瞧着他,“你怎么了?是我中了毒,是我冲动自作自受,你怎么板着一张脸好似忍住了滔天的怒火?”
“小王天生长了张阎王脸,难为你日日睹之。”
嘚,瞧这怼人的架势又是她多虑。
裴宴沉吟半晌,忽的问,“柳致,你是不是从没心疼过你自己?”
柳致万分不解,实在不懂裴宴为何要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不好硬抗,只好半开玩笑的说,“怎么可能,我可自私了,为了活命拉你下水”
裴宴急声抢断,“你不是自私,你是幼稚。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在笑话你。”
柳致周身一惊,冰冷的寒意慢慢刺过来,穿透了她一贯的伪装,刺入她自以为安全的领地,她眼底霎时蓄满敌意,“难道不是?”
“我没有。”
“那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