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进睿王府,残心的心情难以言喻,与楚擎宇的爱恨纠葛通通被奋力抛之脑后,此刻袭上心头的是对司徒少泽的担忧和救出他的决心。
魑影把人带到密室,赵太尉、辅国将军和肖林还有其他几位忠心耿耿之士已商议多时,看到残心的出现,都屏住呼吸,眼中或是同情,或是激动,或是欣慰。
早在青铜被带走后,魑影便到大理寺通知了楚擎宇,为了保住残心,楚擎宇不得不将她的身份透露给这些人知晓。
赵太尉眼眶微微泛红,伸出的手有些颤抖,想拉住残心,即将触碰到后又缓缓缩回,抖动着嘴唇,说:“这么多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
残心在零星的记忆中极力搜寻,许久才想起这个人很像小时候说她长大必定有一番作为的伯伯,那时候,他是禁军的副统领,姓赵。
见残懵了一脸,赵太尉随即说道:“那时候你还小,想必是不认得我这个老人家,没关系。”
“赵伯伯,我记得。”
纵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语气亦很是冰冷,赵太尉终究是笑逐颜开,一来是为一代枉死的神将后继有人,二来是为这生死相隔后的重逢,她依旧能唤他一声“伯伯”,总算不枉他这些年沥尽心血的在步步惊心的朝廷中坚持。
当年他和陆青云同是对司徒赫忠心耿耿,谋逆一事传到京城,他和陆青云都收到司徒赫的来信,只知道当时让他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并言辞恳切求两人替他保护其妻女,并在他日拥护楚擎宇为登基。
陆青云的信上说了些什么他至今都不知晓,只记得当时他与陆青云赶到司徒府时已经为时已晚,陆青云看着血流成河不愿离去,一度与官兵起冲突,后来他隐藏身份帮助陆青云逃脱,从此两人不再见过面,陆青云归隐山林,他则是继续在危机四伏的朝野里与潘全等人斗智斗勇。
十年多一来,残心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当年的事,或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时隔多年,她依旧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痛,娘亲惨死事的无助的眼神还如昨日般清晰。
正是这样的心痛,让她决心,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救出她唯一的亲人。至于手刃潘全、推翻朝政,自会有人替她完成,血玉的用途她哥哥已经知晓,她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在场的几个官员,唯有赵太尉和辅国将军亲身经历了当年的惨况,其他几人都只是听说,但从没有一次听到这么完整的版本,除了义愤填膺外,剩下的都是对这对大难不死的兄妹的怜悯。
他们这些武将出生入死保卫大楚江山,如今若是连枉死的忠臣之后都不得安生,他们的存在还有何意义,为昏君效命,恐怕连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来!
据魑影汇报,司徒少泽就被关在天牢里,守卫大楚最严密的方式,连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不要说活生生的人,但他已经买通了守卫,能确定他目前还是安全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潘全一心想要人命,绝不会留有翻生的机会,更何况他确实是司徒赫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