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月无助地抬头看着安欣颜,“姑母……” 安欣颜也落下了几滴眼泪,抚摸着安筱月的小脸,无奈地说:“筱月,你也看到了,不是姑母不肯替你求情,而是今日确实是你不对,快跟皇上和姜弦太子道歉,快!” “姑母,连你都不要筱月了……”安筱月绝望地摊坐在地上,还指着楚晴儿倔强的说道:“为什么要我道歉?又不是我的错,最该去和亲的人是楚晴儿,凭什么要我去?” 楚晴儿心善,不在乎她这么说,看着她往日高高在上的架子,差点连她这个公主都要避让三分,如今沦为这副模样,也委实可怜。正好她离她最近,便伸手想要拉她一把。 “你走开!” 安筱月狠狠一推,把楚晴儿推到一旁撞到桌上。还好楚擎宇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楚晴儿不怪安筱月,反而还被她骂回去,说:“你别假惺惺了,你心里应该很高兴吧,有我替你去和亲,你一定高兴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 竟还敢如此中伤一个公主,要不是决定让她去和亲,定然会将她即刻处死!皇上叫来侍卫说道:“将她带下去关押起来,真没想清楚,不认错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去看她,不能送任何吃食!”读书吧m.book56.com 皇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安庆国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虽然对安筱月不抱希望,可她毕竟跟安家跟血缘关系啊,要怎么忍心看着她年纪轻轻就与世长辞了呢?可是眼前这情况,根本不适宜开口,唯有等皇上消气,他在落下这张老脸去求情了。 若说今日的宴席上,最安静的莫过于潘全了,无论是古尔姜弦还是楚擎宇,都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因为他发现,一切都在偏离他的计划发展,有些措手不及。就连安筱月,都是他是料未及的事儿。他只想过让想胜出的人不能胜出,却不料楚擎宇反道而行之,让不想胜出的人胜出了。确实大意了! 庄贵妃是出了名的贤惠,在皇上被气得爆青筋的时候,她就悄悄命人泡了参茶给他顺气。 总算有一个贴心的人,皇上喝过参茶,抹过一丝欣慰的笑意,看得安欣颜更加懊恼。 闹出这样的事,这不开心的当属西域使者了,尤其是乌孙布查,全程黑着脸,要不是古尔姜弦警告了她,早就回西域挥师杀来大楚了。 皇上满是歉意对古尔姜弦说:“姜弦太子,今日只是朕替那无知的安筱月郑重向你道个歉,但朕一向君无戏言,说好的和亲一事绝不会有变故。” 古尔姜弦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因为安筱月的事减少半分,“皇上严重了,姜弦没理由怪罪皇上,只是和亲一事,姜弦认为还有必要再商议,姜弦从来不做勉强人的事,安筱月既然不想和亲就算了吧,皇上也别为难他了。” “哼!区区一个官家小姐,我们太子不嫌弃她就算好了!”乌孙布查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布查,闭嘴!”古尔姜弦一句劈了过来。 “姜弦太子莫要怪罪,布查将军说得不错。”皇上轻哼一声继续说着:“朕既已说出让安筱月前往西域和亲,那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只是这和亲是为正妃还是侧妃,全由姜弦太子决定,朕决不干涉!” 本来古尔姜弦说算了的时候,安欣颜还高兴了一下,如今被皇上这么一说,丝毫看不到希望了,这古尔姜弦若真的记仇,让筱月当侧妃,在那举目无亲的地方,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在离开皇宫的路上,古尔姜弦故意跟上楚擎宇,说:“睿王殿下这步棋走得不错。” “那得感谢太子殿下配合。” “本太子?本太子可是什么都没做。” “别告诉我晴儿的曲子,安筱月的最后一题的答案跟你没关系。” 古尔姜弦不做声,楚晴儿的曲子他知道,是残心的意思,可是安筱月的答案,他真不知道,他也不想说出去丢人,那个困惑西域一百多年的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他走过来就是为了试探,答案是不是真的不是他给的,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天才肯定是残心了。 不知他是否知道,楚擎宇也在试探着他,得到的结论和他一致。 古尔姜弦离开皇宫的时候,残心也在青峰山回霄湘阁的路上。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除除身上的酒气。 穿好衣服走出来才发现古尔姜弦已经在厅中泡着茶喝着等她。 “姜弦太子忘了男女有别吗?还是说你真的把跟传言一般,有断袖之癖?”残心擦着还在滴水的三千烦恼丝边随口说道。 “噗……” 残心一头青丝垂到腰间,不绾不束,脸上不施粉黛,还挂着点点水珠的灵气爆表模样把古尔姜弦美喷了,霎时脑海浮现了另一张同样充满灵气的脸。 “是不是今日在宫中看中了哪个美人呀?口水都流出来啦!”残心在古尔姜弦眼前打了个响指后,挑逗地抬了抬他的下巴,又在他身上嫌弃地抹了抹。 古尔姜弦当真以为流了哈喇子,伸手摸了摸嘴角,结果被残心狠狠嘲笑了一番。 古尔姜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残心居然想起了那个楚静儿,活见鬼了吗?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跟我说宫里发生的事吗?怎么不说!”残心边往自己嘴巴喂着杏仁边说道。 “还需要说吗,你都安排得这么妥当了,肯定离不开你的计划呀!” 残心白了古尔姜弦一眼,“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呢?” “哪有阴阳怪气呀,我说的是事实。”古尔姜弦有点小钦佩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西域难题的答案的呀?” 原来是这个啊,说起残心也是心累,她能说这种IQ题在21世纪,小学生都懂吗? “这个嘛,说来也是够巧的,刚好前两日我在在集市上看到爷孙三代去买帽子,然后就想到了。” 嗯!这个借口很科学。 “哦,是这样,还是很佩服!” 这你就佩服了,那你还真的佩服不来。 看着残心无拘无束的样子,古尔姜弦想起了那个有意思的答案,“都是为嘴巴服务……”接着楚静儿的脸又浮现出来了。 春心大动的神情被残心捕捉个正,在心里笑道,这春天快来了,就是不同些,指着他鼻子说道:“还不快说你看中了哪家千金!” “没有!”古尔姜弦把残心的手打掉,想了想又问道:“你认不认识楚静儿啊?” 楚静儿?残心在脑瓜子里搜索了一遍,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姓楚,狗皇帝的兄弟都死绝了,没有郡主,肯定是公主,应该是哪个名不经传的妃嫔所生吧,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读书吧酒馆内灯火昏暗。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