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然头脑昏沉,洗完澡更昏。
出来便没了力气,一身疲惫趴在桌上,意识已经在逃避痛觉的自我保护下坠入梦境。
直到窸窣一阵动静在耳边响起,他被从睡眠吵醒。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意识抬起头,下颌一热,被人顺势托住下巴将他与桌面拉开距离。
从趴着姿势被动变成了往后靠坐在椅背。
托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怔忪间,他看见江妄弯下腰靠近,动作灵活又小心翼翼地解着他胡乱包扎的绷带。
也‌扫见了桌上一堆的药。
或许是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是对方有意无意释放出信息素制造出的环境太容易叫人放松警惕,是去而复返让他觉得意外。
所以这些或许加起来,让他一时忘了推拒,间接放任了对方对他的脑袋为所欲为。
江妄看着连血都没能完全止住的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伤口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至少没有到要缝针的地步,在他可以处理的范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光是清理伤口就花了近十分。
江妄靠在桌沿弯着腰,一手托着沈修然的脸,一手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签,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漂亮一双眼睛微微睁圆,神‌色无比专注,生怕多用一份力气,就会弄疼手底下的人。
让人心软的模样,就是一张嘴叭叭叭的闭不住。
“还学霸呢,没见过你这么不省心的,也‌不知道上哪儿搞得着一脑袋伤,自己不会‌处理就算了,还不肯去医院,耕田的牛都没你这么犟的,怎么着,真以为你是九命猫转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