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言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我知道你难受,但这样自苦没用。无论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能接受。逃避、抵触都无法改变现实,你相信他没死,我也信他没死。我们自去相信就好,做好眼下能做的,尽人事听天命。”
须卜斯双眼通红的看着夏蓁言:“你也信他会回来?”
夏蓁言微微一笑:“我信!之前那么凶险他都能挺过来,这次是他主动放人进来的,必然有所准备,所以,我信他。”
须卜斯重新挺直腰杆,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算了!我是故意冲你发火的,我气你对他的不在乎,我气他没能得到他热爱的,我气自己不能帮到他。其实心里我是接受他死了的事实,才会希望能让他得偿所愿吧?”
须卜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靠在槐树上,抬头看着浓密树枝中撒下的微微细雨:“你该知道他对你如何?那次毒发,看他似乎也跟着你去了,如同死人,从没见过那样的他。既然他选择不说,我也不多嘴。你只要知道,他对你与旁人不同,其余的,等他回来自己和你说,这也是你逃避不了的。”
“走吧!进屋。”说完从夏蓁言身旁走过,朝前院而去。
雨丝随风轻轻落在夏蓁言脸上,打湿一片。此刻,她的内心一片杂乱。
在皇陵又等了五日,众人的心已经越来越沉。须卜斯似乎接受了绰那靖池已经死去的事实,终日如行尸走肉般,将自己锁在房中。都城来人,是大王派人来催他回去当面了解实情,催他回去复命。
已经连下两道圣旨,他还是无动于衷。夏蓁言不能再放任他,于是和岳星舞一起,将他捆起来,扛回都城。
两日后一行人来到邝城外,夏蓁言因为是在逃人犯,只能恢复女装避免被认出来,岳星舞也换成普通民妇打扮,她们带着须卜斯进了城。
当走在街市中,看着人来人往,她们不禁感叹!任何时候,看着市井生活,总能体会到一丝人间烟火的温热,活着的温度。
突然,她们发现街角围了一群人,她们以为是看热闹的也没停留。
只听到有人议论:“这人怎么躺在这啊?还浑身是伤。诶!这身上还贴着字条,写的是什么啊?谁识字,给看看。”
有人说:“我来我来,这上面说躺着的人是麾祢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呢嘛!一个将军躺在这,那我岂不是天上的神明了。定是无聊之人的玩笑,我看大家还是报官吧!”
夏蓁言勒住缰绳,和岳星舞对视一眼,两人跳下马,朝人群跑去。
当她们扒开人群,看到地上的人,果然是绰那靖池,他浑身血污,昏迷不醒,不及细想,她们将绰那靖池扶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