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说:“林情。”
“嗯?”
“把窗帘拉上,立刻。”
话音未落,本来还在搜查下铺的林情问也没问,在这逼仄狭窄的卧铺间内跃起,分秒没到的功夫便探身拉上了老旧的窗帘。
在窗帘彻底覆盖着车窗的那一刻,燕危这才回身望去——自然是看不到那双瞳漆黑的微笑鬼脸了。
“轰隆——”
又是一阵雷响,外头的雨声越来越大,时不时响起的雷鸣同火车前进的轰鸣声偶有重合,重重地敲击着人的耳膜。
燕危完全没有松懈,而是立刻拉扯了一下那被叠得整齐的被褥,撕扯下被褥边缘的白色床单,将破碎的布料缠绕在了用来攀登上铺的铁制梯架上。
晏明光没有再问,他一手按着上铺边缘,直接翻身跳到了地上,二话不说也撕扯下了一块布料,同林情一起包裹着另一侧的铁制梯架。
待到这些类似的地方全都被不透明的布料包裹完毕,燕危方才感受到的周身冷意这才稍微淡了下来。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坐在了已然有些凌乱的下铺上。
窗帘紧紧地关着,完全看不见窗帘后面的车窗和车窗外的夜景。两侧的下铺尾部,用来攀爬上铺的铁架子已然被布条牢牢包裹,就连上铺边沿的小栏杆都被完完全全覆盖了,破碎的布条在苍白灯光下愈发老旧。
燕危抬眸,看了一眼林情。
林情面色沉肃地点了点头,打开拉门的反锁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晏明光站在中央环视了一番。他那高大的身形在这种小车厢里有点委屈,站在中间,遮盖了大半的光,更显得这狭小的地方压迫而阴森。
本来还微微反着些微光点的光滑桌板也因为晏明光的遮掩没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