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泽莫名有些烦躁,“贵妃眼下可好些了?”
“好多了,”福禄忙道,“奴婢依照陛下嘱咐,请了崔太医来照拂娘娘玉体,崔太医也说,都是皮外伤,过几日便会恢复的,只是若要淡化疤痕,恐怕得费些力气。”
沈长泽对于疤痕不疤痕的原不甚在意,可听福禄口吻,似乎女子多关心于此,便懒懒道:“府库里还有几盒上好的雪肌玉容膏,你拿去给她吧。”
福禄这下更感骇异,要知那玉容膏乃用灵芝鹿茸等珍稀药材炼成,昔年太后娘娘宠爱无边,统共也只从先帝手里得了两三盒,如今却悉数送去给明月宫——这得是无上荣宠啊!
福禄满心欢悦,竟比自己受了赏还高兴,正要趁机讨个恩典什么的,却听皇帝话锋一转,“也不必请她过来谢恩了,这几日让贵妃好好养病,没朕的口谕,一概不许到外头走动。”
福禄一呆,怎么刚赏赐完就要禁足?转念一想,陛下这是在保护娘娘呢,宫中人心叵测,若帝王的宠爱太过显眼,保不齐会让顾主子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先冷落几日,如此免得招摇,还有利于小别胜新婚,更添情趣。
顾穗心如止水地接了诏书,并不理会福禄对她的解释,她可不信爱她就要冷落她这种话,那是里才有的狗屁言论——多半是那晚她将沈长泽得罪狠了,狗皇帝明面上不便跟个女子计较,所以暗搓搓的来。
真是够蔫坏的。
顾穗撇撇嘴,心想这个皇帝真是没志气,白绫鸩酒匕首哪一样不好,居然只是将她禁足?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偏偏还就戳在她痛处。顾穗不怕死,最怕被关在笼子里当成金丝鸟儿,倘若皇帝一辈子不开恩,难道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所宫殿?
况且,她的宏图大业呢?被困在这一亩三分地,不能外出,她还怎么到处碰瓷得罪人?
狗皇帝这是硬要她长命百岁呀!
顾穗怒从心头起,本想狠狠踢那凳子一脚聊作发泄,谁知不慎牵动伤处,让她如踩着尾巴的猫一般尖叫起来。
小竹好言好语劝道:“娘娘宽心些吧,等伤养好了,陛下肯定会再传召的,如今不是没办法侍寝么?”
这丫头满脑子黄色废料,顾穗彻底放弃跟她沟通的打算。
未几,白青青探亲归来,惊闻宫内发生变故,又不能违反禁令来明月宫探视,只得以书信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