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忙活了好两天,才把地里的活计都忙活完了。
秋竹想着娘家父亲病握在床,地里的活儿全靠母亲和两个妹妹做,不知道要收到何时,想回娘家帮忙干活,得到肖行风的大力支持。
不过回娘家之前,肖行风去了一趟镇上,一是不能空手去岳母家,买了些糕点,两斤肉,再抓家里自己养得一只鸡,才好去岳家,二是为了找胡屠户,说明他在县里买了店铺,以后要做行商,杀猪的事情,暂时做不了了。
胡屠户跟肖行风合作五年多,两人合作挺愉快,听他以后不再做杀猪匠,胡屠户有一些不乐意,主要是杀猪这个活计,又累又辛苦,没点力气的人根本干不了,肖行风要不干杀猪匠了,以后杀猪这种事情,他就得亲自操刀,想想就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胡屠户早看出肖行风并非池中之物,人家既然决定做行商,还在县里买了铺子,以后定能成为商家大户,自己日后说不定还得仰仗人家,胡屠户也就笑脸咪咪的说了一些场面话,在肖行风临走前,非要塞五两分红银子给他,肖行风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
等肖行风、秋竹两人骑着驴子到王家村时,林母瞧见女婿左手拎着鸡,右手提着用麻绳绑在一起的好几个油纸包,哎哟了一声,走出院子迎他们两人道:“来就来吧,每回来都买这么多东西,多浪费银钱。”
“鸡是自己养得,要不了几个钱,我们难得回来一趟,要空手而来,娘又该心疼粮食了。”秋竹将肖行风手里的东西笑着拿给林母道。
“你这丫头,说得娘多势利眼一样,难不成你不买东西回来,娘还不准你进门不成?”林母嗔了秋竹一眼,到底女儿女婿有这份心,买东西孝敬给她,她脸上笑得万分灿烂,招呼着秋竹两人进堂屋,给他们一个人泡了碗热茶,坐在堂屋里摆放的四方桌旁,看着他俩捧着粗瓷大碗,喝下里面的热茶后,这才说:“我知道你们俩这时候回来是想帮我掰玉米、收稻谷,不过我们的粮食昨儿已经收完了,一会儿你们吃过午饭就回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事儿。”
“这次秋收怎么这么快啊?”林家好地孬地加起来不过五亩,虽然田地不多,不过因为家里没有男人干活,就林母几个女人做,体力跟不上,秋收之时都要干上七八天才完事儿,现在竟然收尾了,秋竹万分惊讶。
“还不是你二妹,秋菊那丫头,不是惹了那齐家少爷......”林母说起这事儿,脸上颇有几分不自在,声音压低了几个度说:“自打那齐家少爷来我们家之后,就跟中邪了似的,隔三差五就带着人上门来,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存心来找咱们家的不自在,后来发现,这齐家少爷,老带着他的小厮帮秋菊这丫头干活,秋菊这段时日也不像最初那般跟齐少爷吵架干仗了,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苗头......村里人也都说是那齐少爷看上了秋菊,想纳她做妾......”
“还有这回事儿?”秋竹皱眉,手指摩挲着粗气大碗的边缘道:“娘,这事儿你最好找秋菊问个清楚,她打小就心气高,一直想嫁进大户人家做富家夫人,之前还放过话,只要能嫁给有钱人家,就是做妾她也愿意。可是妾始终是妾,听着风光,实则跟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们没什么区别,生死都捏在当家主母的手里,以后生的孩子都不能叫自个儿娘,处处低人一等,咱们乡户人家就算再穷,也没有要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嫁给人家做妾的道理。”
坐在一旁的肖行风听她说完这话,倒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她深居大山,见识没那么多,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没想到在给人做妾这件事情上倒是门清,不由附和道:“娘,秋竹说得对,无论二妹是什么想法,都万不可给人做妾。大户人家里的腌攒事儿,我以前见识过不少,那些当家主母为对付小妾,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轻者打卖出去,重者连命都没了,可千万不要被那些少爷老爷许诺的虚假富贵给骗了。”
“你们俩说得对,秋菊要真有给那齐少爷做妾的想法,我死也不会同意。”林母本就不想让秋菊跟那纨绔子齐承业扯上关系,只是碍于齐家家大业大,不敢把他赶出门,如今听了大女儿、女婿的话儿,她更是坚定了心中想法。
秋竹倒想等着秋菊回来,她亲自跟她说上一通,林母说秋菊和秋梅去她娘家杨家沟那边,帮着她们姥爷姥姥掰玉米去了,这两天可能不会回来,秋竹无奈,只能叮嘱林母一定要把给人做妾的利弊跟秋菊将清楚,林母连声答应。
快到中午的时候,秋竹帮着林母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夹了一些饭菜到碗里,端进小南屋里。
林父的腿没得到及时医治,虽说命是保住了,到底一双腿是彻底废了,没办法自己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