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被卡普亚口中的寒风吹熄。
在教堂中,和凝固的氛围一起凝固的,还有卡普亚的身躯。
他的生命之火在这时似乎燃尽,保持着祈求的样子。他的父冰冷的小手放在他冰冷的手上,除了寒意,什么都没有。
古斯塔夫踉跄的站起,他的脚已经发麻,没有了知觉,若不是视线的变化,他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完成了站立这个动作。
他不太用力的站起,周围的一环烛火却像被强风吹拂一样,用力的向外扯动,只有一丝火舌紧抓住烛芯。
这一瞬,房间更加黑暗,卡普亚变成立体的光影,古斯塔夫没有征兆的长高了,卡普亚的脑袋低到了古斯塔夫微妙的位置。他制止了心中难以语言的冲动。
蜡烛重新明亮了起来。
“我要借用你的雪车。”
卡普亚默许了,用一动不动的两种语言在说:“注意安全。”这是大路通用语。
“留心地上的月光。”这是弗雷姆语。
弗雷姆的雪地被月光照得很亮。
苍狗们把被鞭打的愤怒化为雪地中玩命的狂奔。
雪地上,又多了些车痕和乱七八糟的脚印。
在黑夜与白月的交融中,甘尼克斯山脉染上了好看的灰色。这样的灰色,圆润和谐,它用谦顺的样子稍微冒犯了下天和地。
因此,美到有些凄凉的灰色也涂抹在与甘尼克斯山脉相接的天和地上。
月亮在明亮的云中游动,苍狗在没有鞭策后保持着不太快的速度,古斯塔夫在这样的景色中都有些忘了出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