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刘常走到屋外,对朱久炎躬身回道:“回禀殿下,奴婢把他们三人分开审问后,再一一对照三人口供,张大所言确有其事。王延在荆州城内买了一处外宅,孩童尸体就埋在后院当中。奴婢刚才已经着人去察看,挖出两具小孩尸骨,早已腐烂多时。 说着,他递过去一叠纸:“呈请世子过目,这是他们三人的画押口供,还有王延外宅的地契。” 嗯? 朱久炎惊讶地望了刘常一眼,这刘常是拐着弯送我宅子吗?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对我行贿?不过,我喜欢!难怪能当上王府太监的二把手,有点门道。现在看你这死胖子就有点可爱了,算了,你如此上道,本世子就不整治你了。 朱久炎接过口供地契,随手交给赵来,笑咪咪地对刘常说:“刘公公办事很妥当,我很舒心。今天的事不宜对外声张,免得败坏我湘🄯🁂🂺王府的名声,就别惊动审理所,我做主办了,过后我再对父王回禀就是。” 刘常点头如捣蒜:“正当如此,世子真是英明果决。” 朱久炎脸带煞气,对着周围随从厉声喝道:“今天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大家都烂在肚子里头,我要是听到谁乱嚼舌头败坏湘王府名声,下场可是很凄惨!” 众人齐声应诺。 刘常呵呵笑道:“殿下思虑周全,确实应该为王府声誉考虑,不宜声张。只是,不知这三人该如何处理?” 朱久炎面色如常,轻声说道:“刘公公知道王府哪有枯井吗?先把他们三人手脚打断,再往井里一扔埋了,也算为死去的冤魂报仇,还悄无声息。” 听到一个六岁的孩子这么轻描淡写处理三条人命,就算刘常这样饱经世故的老麻雀,都不禁凛然。 唯独李天福这愣头青欣然接口道:“殿下,我来动手,属下正好知道司药局后院有口废弃的枯井,这三个杂碎干的丑事,让属下心中恶气难平,殿下的主意真解气!“ 朱久炎立刻应允:“那劳烦李二哥先去解解气,记住先别弄死了。” “谢殿下!属下早已心痒难耐了!”李天福兴冲冲地当先跑进了厢房。 厢房中很快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朱久炎眼角抽了抽,不想李天福这家伙还有暴🇵🜶🆥力倾向,简直就是一个金牌打手的料,可以好好培养培养。 朱久炎偷瞄了下王狗儿。只见他听到王延惨叫既也没愤怒也没不忍之意,只是偷偷哭泣,想来王延这么残忍恶毒的人,平常对他非打即骂,只怕也没什么感情。 朱久炎放下了心中忧虑,他生怕李天福没个轻重把人给弄死了,赶紧小跑着进了屋,边跑边发下话来:“王狗儿,你现在回世子府歇着吧。” 王狗儿正不想看到屋内惨状,当下躬身告退。 朱久炎刚进屋内,就见李天福拿着一条长凳,凶狠地砸向王延的腿,“咔嚓”一声,王延疼得满脸通红,死命咬着绑在嘴里的布条,他表情狰狞,身躯抖动不已,满头冒汗,膝盖处不自然地扭曲。 见朱久炎领人进屋,王延三人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拼命磕头,口中呜呜连声。 朱久炎见他们模样都十分凄惨,没穿鞋,光着脚板,脚指甲盖已经给人拔掉了,鲜血淋漓非常瘆人。他下意识扭头瞧了刘常一眼,心道,这个太监手段好狠。 走到三人面前,朱久炎先蹲下身子示意李天福停手
,再用身体遮挡随从的视线,伸出左手,手表对准王延,暗道:“吸收。” 三息过后,朱久炎仔细感觉,身体和手表都没有任何不同的变化,于是改用手表贴住王延身体。 马上,朱久炎全身都发热起来,暖洋洋的。头脑也变轻快,仿佛整个身体刚走出桑拿房一般舒服,精力充沛。 爽! 他低手看了看手表,1035天! “擦!两年寿命!瞬间增加的!很好,我不会夭折了,呼……”朱久炎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情愉快地瞧向王延,王延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无比恐惧地望着朱久炎。喉咙里风箱一般喘着,仿佛随时会断气一样。 朱久炎暗暗咽了口唾沫,这手表好狠!不过王延这三人这么残忍,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想通此处,他没有一点心里负担:以后,还要不停地抓捕恶棍,那我岂不是成了罪恶克星?超级警察的既视感啊…… “虽然我是被动的,自私的。” 自我催眠完毕,朱久炎眼睛冒光,看着吴嫦娥二人就像饿狼看见了肉一样: “吸收了王延这个最少都残害了两条性命的恶魔,手表只给我返了两年寿命,看来大头还是它自己给吸收了,我就是个打工仔啊。那剩下的俩人我还需要记住详细数据,好摸清楚手表的行为规则。 从口供来看,校尉是执行者,应该罪“恶”深重,看看他能给我多少寿命。” 朱久炎接下来对那校尉如法炮制,发现手表只增加了⚲一年寿命。 “1391天?残害一条人命的恶棍,才给我返还半年能量?”是王延干了其他恶事,还是因为他是首恶? 只剩下吴嫦娥了,她敏锐地发现,世子只要一碰到人,那人就一副马上要死去的样子。 她警惕地看着朱久炎,就像看着一只恶魔,浑身抖成筛糠。 朱久炎就要走过来了。吴嫦娥眼球突出,魂飞魄散,一时失禁,竟当场尿了。想控制身躯后退,可惜四肢都被绳子牢牢绑着,根本就动不了,口中绑着布条也说不出哪怕一个完整的音节。 这女的好娇弱可怜。 不过在场的人谁都不敢有怜香惜玉之心。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朱久炎生怕旁人看出异常,忙装作去打她,用手按住吴嫦娥的头部,猛然用力向地面掼去。 他手甫一接触她身体的同时,暗中发动了吸收。 “砰——” 吴嫦娥应声倒地,抽搐了一下马上就没了声息。 李天福连忙凑上去,用手探了探她脉搏,没有了一点反应。他脸色微变看向众人说道:“她死了。” 在场诸人无不心头打鼓、噤若寒蝉。世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凶残暴虐,简直不可想象。只有赵来心🚾中却高兴异常,世子越是凶悍,他就越能借助世子之手复仇。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抱紧世子大腿,手下扇得更加殷勤了。 朱久炎此时全身又起痉挛,他两眼发黑,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强自支撑,小脸煞白,额头一直冒着冷汗。众人以为朱久炎第一次亲手杀人,还是给吓住了。 刘常越众上前,给他轻轻推拿,放松肌肉。亲手杀人,对朱久炎来说是第一次。他以前喜好登山运动,每次登山之前都要留下遗书,见惯生死,心态远比常人稳定,没有那种所谓的头晕目眩,更不会觉得恶心,就算直面手表给予的“死亡恐惧体验“,他恢复得也很快。 “好
可怕,好痛快!”朱久炎喃喃低语,在恐惧过后,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胸中郁结之气消解了大半,有种当初看《水浒》,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武二郎血溅鸳鸯楼的感觉。 “又吸我?难道是不准我杀人?”他懊恼地想。 朱久炎恼怒异常:难道那吴嫦娥只是殴打他人,却没有打残别人,还构不成手表认定的“恶“居然吸了我一半的寿命!只剩695天!我哪里做错了?。 朱久炎低头沉思:“吴嫦娥居然死了,看来手表也吸收了她的生命力,她正濒临死亡,自己好不好的一掼,直接给掼死了,可能是她还达不到“恶”的标准。” 至于手表吸收自己一半寿命,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不能亲手杀人。第二种是吸错吴嫦娥,然后惩罚我?惩罚是减总寿命的一半?想通关节,朱久炎的视线,落在了王延身上。 他拔出李天福的配刀,对准王延胸膛刺去。刀锋发出一阵破空之声,夹杂着杀气,“噗呲“一声刺进了王延的心脏。 鲜血,从长刀的血槽中流淌出来,王延瞪大着眼睛,瞳孔在收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时候,他心里只是在想:“这个孩子怎么真敢杀人?!”他的视线模糊了,瞳孔之中,倒影着一张俊秀又稚嫩的小脸,这张脸居然带着欣喜,用兴奋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腕。 “扑通”……王延倒在血泊之中。 朱久炎拔出长刀,半身高的长刀下斜握着指向地面,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滴下,滴在地板上,也滴在众人的心头。 众人原以为世子因为杀了吴嫦娥而感到害怕,没想到世子如此凶恶,转眼拔刀又杀了王延,就连李天福等侍卫也吞了一口口水。 “没减寿命!看来手表没有限制我不能杀人。今天收获还不错,知道了手表的行事规则,还延长了将近一年寿命。” 那个校尉已经吓得裤裆湿了一片,跪倒在地,对着朱久炎不停地磕头求饶。 饶命吗?这些话,也曾有人对你们说过,那些无辜惨死的孩子,肯定也是这样对你们苦苦哀求,结果如何呢? 刘常迅速回过神来,拿出一块锦帕,轻轻擦拭朱久炎脸上的血迹,嗔道:“殿下,千万别因为这三个杀才,气坏了身体,这样的粗活交给侍卫们嘛。哎呦,您瞧瞧,小脸都给弄脏了。” 朱久炎正想灭了那个校尉的口,免得他说出什么话来,看刘常这么积极表现,起了绑他上自己战车的心思,默默地把刀递过去。 刘常愕然地接过,皱起了眉头。这世子六岁就杀人不眨眼,居然还要咱来动手?还有强逼咱站队的意思?以这世子表现的心性,咱要是现在开罪了他,以后可下场堪忧。唉,反正他是王世子,咱家看来也没得选了! 当下,刘常横下心来,双手握紧刀柄,一咬牙!朝校尉身上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