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食不像跳崖和吞金,死的干脆利落,不是决心求死的人,根本熬不住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婆媳俩满面凄苦和绝望,好似风中摇曳的残火,却听到外面传来惊喜欢呼声。
“胡贼被打死了!胡狗死光了!大家不用再躲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听的丁婆子满面愕然,她眨眨眼,木愣愣的转过脖子,看着同样震惊的儿媳:“春儿,娘没听错吧?胡狗被打死了?”
宋氏抓紧剪刀,又哭又笑的回:“娘,您没听错,胡贼被打死了,我——我这就是爬梯子上房顶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
婆媳俩不敢相信,胡贼真的能那么容易就被打死?
但村里人绝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如果胡狗还在,也绝不会任由汉人辱骂他们。
丁婆子扶着梯子,宋氏将裙摆打了个结,飞快的爬了上去。
她探着身子,远远朝村口处张望,看到满地胡贼尸体,还有不断往村口赶的村民。
宋氏腮帮子上还挂着泪,人笑的格外畅快:“娘,胡贼真的被打死了,咱们也带着满福去村口吧。那群杀千刀的,我要踹他们一脚,给孩子爹报仇!”
她牙齿咬得咯咯响,丁婆子重重点头:“好,咱们去报仇!”
丁满福抱着膝盖躲在地窖里,既怕奶和亲娘出事,又怕胡人找到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以为自己至少要躲两三天,当头顶水缸移开,油灯的光亮照进来时,丁满福还有些不习惯。
“满福,快出来,胡贼被打死了,咱们一起到村口庆祝!”
下丁村二百多口人,黑压压的聚在村口处,除了不能看血型场景的老人和特别小的孩子不在场外,全村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宋氏看到满地胡贼尸体,上前踹了一脚,对一脸恐惧的儿子说:“满福,不要怕,这些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是他们害死了你爹,是我们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