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忙活了一夜搬空了沉暮的酒窖，鸡鸣狗盗之事她做得得心应手甚至没有半分愧疚，只觉得当时指路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大概是因为穷奇地狱里别的不多，像他这样的病唠鬼满大街都是。
酒馆的生意好一阵差一阵，老板佛系，请得伙计又懒，这酒馆有时候连维持个温饱都困难。晚上辛瑶将袁袖梅招到了身边来，这个一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红衣的女鬼不知道因何缘故跟在她的身边，说是要报答辛瑶，但做事拖拉，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要不是因为她懒惰辛瑶也不至于大半夜出门偷酒回来卖。
“从明天开始咱们酒馆规矩就换了，谁能给我讲一个有价值的故事我便送那人一坛忘忧酒。”
“忘忧酒？”
袁袖梅不解，这是个什么酒，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怎么才算是有价值呢？”
“那得看那个人的故事精不精彩，我喜欢那些隐秘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有一个要求，故事得是真的。”
袁袖梅还是不解，她的脑子大多数时候是没办法跟上辛瑶的脚步去思考问题，但她好在有一个优点就是懒，懒得多问一句。
辛瑶知道重赏之下必有秘辛，别的酒也许只配得到一个现编的故事，但忘忧值得他们绞尽脑汁。
忘忧酒一出酒馆的生意便好得出奇，大家都过来打听是什么样的故事才能配得上一坛酒。
那天晚上有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子讲了一个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在人世里有一座城叫四方城，里面的城主是个漂亮女人，没人知道她到底多少年岁了，只记得我还是个穿着开档裤的娃娃她就已经是城中第一美人，等到我老得走不动了她还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周围人都在起哄，这中间也有听说过四方城主的人，实在是对方太有名了，一位不知年纪的老太婆偏偏长着一张少女的脸，起初人们觉得羡慕欣赏，后来大家只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害怕与阴诡。
“传说是因为城主被自己的爱人抛弃后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神明，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模样。”
老头的故事戛然而止，辛瑶坐在酒馆角落里也听着这个故事，店里暖橘色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漂亮的脸蛋上凭添了几许柔和。
袁袖梅端着一个小碗递给老头儿，“你的故事还行，这是主人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