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于挣脱了舒服,从东边的山里跳了出来。
与空气斗智斗勇了一夜的六连战士,被一声惊呼声喊醒。
“草,鬼子援兵来了!”
一些士兵被惊醒,纷纷探出脑袋观察山下的鬼子阵地,就看到那土坡后,两列长长的鬼子纵队,就像是两列长长的蚂蚁,钻进了蚁巢。
“龟儿子滴,后头似不似鬼子滴大炮?”
“太远,瞧不清,看块头八成是了。”
“嘶,好像是三门。特娘的,对付咱们几百号人,至于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吗?”
“阿弥陀佛,希望那炮筒子别朝着咱们这。”
“对,朝着八连那帮生瓜蛋子招呼。”
鬼子队列走了快半小时,直到最后的几辆马车驴车钻进了土坡后,士兵们良久后才缩回了战壕里。
气氛很凝重,昨夜不少摸出阵地搜刮到战利品的家伙,脸上的喜庆彻底消失不见,跟死了爹妈一样的垂头丧气。
羊倌抽出腰间的烟袋锅默默掏出烟丝点上,一直一言不发的他,闭着眼睛慢慢吧嗒烟嘴。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咋整?团部让咱们再守一天。”
“守不住,俺瞧了,三门都是直射跑,眼哥的碉堡没水泥,最多两炮就趴下了。”
“咱们不是也有两门炮吗?让炮营那帮孙子先打掉鬼子那三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