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些被他玩熟了,看起来对他死心塌地痴迷不已的贱奴也是一样的,他们爱慕的是他“主人”的身份,如果最开始调教他们的不是他,这些婊子同样会爱上别的“主人”。
所以他对这些贱货总是没什么耐心,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比换衣服还勤。他没法像哥哥们那样和几个伴彻底固定下来,即使一时兴起收了私奴,也总是很快就玩腻了丢弃。
没有人真正在意这身皮囊底下有着一个怎样的灵魂,他们并不关心。祁公子喜欢什么,他们会为讨好他尽力寻来,但至于为什么喜欢,背后因由与他的感受,没人在乎。
他被簇拥在熙攘人潮里,却深知自己从来都是孤身一人。身边一张张笑脸都是虚情是假意,没有一个愿意掀开光环靠近他的内心。他们不爱他,当然,他也不爱他们。
心口越是空越是孤独,祁逍就越想方设法追寻刺激。最直接的就是上床,他嗜性成瘾。而比肏逼更爽的是性虐,是调教和凌辱美人,将娇花碾作尘泥的滋味太令人兴奋。
另外还有极限运动,祁逍痴迷于一切惊险与疯狂,堪称贪婪地汲取在生死一线游荡的快感,让生理刺激带来的肾上腺素代替心动,把心口的空缺填得满满当当。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看啊,自己过得桀骜,自由,潇洒,快乐,没有爱又能怎样呢?我知道你们都不爱我,但一个个还不是要追在老子屁股后面奉承讨好殷勤伺候着?
掩耳盗铃而又清醒地自欺欺人。
当然,祁逍知道家人是真心在意自己,但那毕竟是亲情,无法变成爱情。而且家人的关心也有限,他们还有别的需要关心的人,不会把祁逍当成独一无二,也不是离开祁逍就不行。
每次兄弟姐妹几个聚会,当喧闹落幕,其他人全都成双成对地相携离开,只留下祁逍孤影独立,夜深人静,那股只有自己孑然一身的寂寥感就会变得特别明晰。
祁逍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很羡慕几个兄姐。不只是遇到真爱的几位,就连大哥三哥,他也羡慕他们能几年如一日地与某个或某几个奴长久相伴,而不感到厌烦。
他身边不是没人伺候,但都不长久。他太容易厌倦,不会为谁定下心来。
其实说句实话,过去的祁逍对爱情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渴望,毕竟单身贵族的日子过得也挺快活。他只是想摆脱那种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赶也赶不走令人烦躁的孤独感。
祁逍干过一件很蠢的事,那是在某个聚会散场后的夜,祁公子遣散了伺候的美人,端着酒杯,百无聊赖地站在落地窗前看夜空,意外见到有流星划过。
然后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懒洋洋地,态度轻佻不大走心地向流星许了个愿——
若有机会,请让我胸膛里这颗寂如死水的心脏,真正为哪个人鲜活地,疯狂地跳动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