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看向她脚边那堆肉。

    细看,好像真的...不是人。

    “这种剥了皮的小块狗肉你认不出,勉强说得过去,可这都能混进来...”婵夏抓起完整的狗后腿,“眼力真让再下佩服。”

    赵义惭愧。

    昨晚他摸黑到乱葬岗给义弟收尸,要躲看守,不敢点灯,摸到手感差不多的一股脑都装袋子里。

    “这只狗应该是我义弟养的大黄,皮让人剥走了,黑灯瞎火我摸着都差不多...”

    婵夏一手一块肉,仔细给他讲解区别。

    “人肉质感发涩,狗肉粗糙,肌肉纹理颜色气味区别非常大,闭眼也可分辨。”

    赵义陡然生凉。

    人肉与狗肉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别无二致。

    他这般壮汉看了这一堆骨肉都心生畏惧,小仵作冷静的近乎骇人,不知摸了多少残肉断手。

    “传我仵作行的督...于铁蛋曾对我说过,死不过是生的另类转换,开棺验尸当保持冷静,勿忘所学,这便是最大慈悲。”

    赵义听不懂,又不想表现出没见识的样子,转移话题道:

    “为何这狗只有一半,被剥皮不见狗头——难道这是什么邪门法术,让我义弟王二永世不得超生?!”

    “想多了。若遇荒年,易子而食,人肉不如狗肉贵。”婵夏把两块肉各自放回原位。

    “狗皮被剥去留做膏药,狗头骨烧灰可入药治马疮,可惜这忠犬,明明有机会逃过此劫,却因护主心切,被一起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