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那头肺管子都快咳出来,奸臣团们才消停了。李彦不好意思的冲着对面拱了拱手,终于静下心来提笔作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淮那边胸有成竹,进境飞快,李彦这边完成还不到三分之一,他就已经开始往自己的画作上提诗了。
就听毛山长撵着一点点的小胡子,眯缝着眼跟读
寒去抹素妆,临枝报吉祥。
落英藏疏绿,独领第一芳。
“好画,好字,好诗,好意境,青出于蓝。”青云出岫的老头们交头接耳之际,啧啧赞叹之声传来。
奸臣团们起先还能跟着李彦的节奏慢慢揣摩,听那头的极尽赞美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往那头挪。
显然,陈淮并没有那种先展示者通常是被打脸的炮灰的情结,稍稍观察之后,便大大方方的把画作展示了出来。
诗大家都已经听毛山长念完了,现代人还有几个能作古诗的,光听毛山长抑扬顿挫的念白,虽然没什么太大感觉,却总有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至于画作,横看竖看,绝壁属于那种极简主义的写意画。寥寥数笔勾勒出几根光秃秃的梅枝,其中一个枝杈上立着一只黑黄相间、仰天名叫的鸟儿。梅枝下落着凋零的红梅花瓣,期间现出若隐若现的一丛丛初生的绿意。
罗炜也是经过“山中藏古寺”绘画比赛教育的人,画面上茫茫大山之中,但凡露出一点点寺庙的轮廓都算输,非要在山间安排个挑水的小和尚才算没辜负古寺的这个“藏”字。
陈淮的画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花都掉没了,只剩下树枝和鸟,偏偏是象征着冬天过去的红梅和春天到来的报春鸟,意境果然起来了。
罗炜不由得把陈淮这厮从上到下又看了个遍,这种货色居然也有这般境界,老天不开眼呀!
又过了很长时间,李彦的大作才姗姗来迟。他也没作诗,直接引了杜甫的《江畔独步寻花》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