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排长叫你不要管他。”刘新昊扯着拉风箱似的嗓子在后面喊。
梁荆宜放缓追赶的脚步,他朝绝尘而去的冀颂承骂了句“去尼么的”。
这冀颂承也是脑子短路的家伙,他这一次放单飞,心情那是爽了,可是以后怎么办?你又飞不出一区队,更飞不出钭星宇的手掌心。
继续往前跑五百米就是油漆厂了,“嘀嘀嘀”身后传来喇叭声,众人回头,是一辆绿皮的轻卡,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摇下半截的车窗探了出来:“鸟毛们,跑快点!”
我考,这不是被调到团服务中心杀猪的大个子储军勇嘛!
见是熟人,轻卡的驾驶员也识趣地松了一脚油门,车子开始减速,车厢里的八戒们正疯狂地嚎叫和跳跃着,它们是想挣脱束缚,寻找心中那向往已久的自由。
很快这辆熟悉的轻卡与跑的这些人保持了同步,众人即刻荡漾在猪屎味里。
看到带队的是钭星宇,储军勇礼貌地打起了招呼,还邀请排长有空了,去服务中心找他玩。
五公里跑到这个份上了,个个身心俱累,加上这辆车的口味有些重,众人是有苦难言。
“你快走吧!”钭星宇终于忍不住了。
他这个干部不开口,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如果任由这辆拖猪的车再这么薰下去,估计五公里没把人跑死,猪屎味也会把这伙人给薰死。
驾驶员一脚油门,车子的后面随即扬起一阵灰尘,猪屎味也顷刻间在空气中变得稀薄了。
胡抄不跑了,他说,心脏受不了。
钭星宇仍然不想放弃,他担心的是现在放弃了胡抄,接下来一区队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胡抄。
可关键是人家胡抄不跑了,腿不迈了,两个拉的人根本拉不动。
“后面有人追来了。”不知道是谁回头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