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刀架在贵人们脖子上追索钱财之前,谁人也不知道一个累世的血脉贵族究竟有多少财富。
鞠子洲卷起了竹简,洗了手,准备吃晚饭了:“你晚食吃了吗?”
“当然是没有的。”嬴政给了身旁宫女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去开了窗户。
初冬的风已然有了砭骨的威能,嬴政吹了风,略显昏沉的大脑清醒起来:“发完钱之后的事情如何安排?”
“当然是叫他们各回各家。”鞠子洲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他们出门这么久了,得了如此多的钱财,不得回家去花用来为家人稍微改善生存条件吗?”
“聚起来,他们是令天下震颤的虎狼之兵,但是散开就不是了啊。”嬴政沉吟:“散开了,回到家了,他们手中的钱,不就成了‘璧’了吗?”
小儿持金,匹夫怀璧,其人固无罪,而其难生焉。
秦兵回到家乡,那五千七百钱,对于一般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路途上,劫匪、乡老、秦吏,都可能让这些秦兵丧命。
尽管,不可能太多,但是这些人,这些已经归服于嬴政的人,嬴政一个都不想让他们死。
那些都是他以后破灭六国,统御天下的助力。
现在,这股助力实在太小,每损失一股,嬴政都会感觉肉疼。
“你想让我找到一些办法,使这些兵卒全须全尾地回家,然后安安静静地呆在家乡里种地生活,等待你下一次将他们召回,为你打仗?”鞠子洲惊诧。
嬴政看着鞠子洲的表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有些纳闷:“有什么问题吗?”
“真可笑!真幼稚!”鞠子洲笑起来了,笑容畅快:“你虽然聪慧,但是说到底,完全就是个没有经历过太多实事考教的小孩子嘛!”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