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走在后面,觉得可惜,又捡起,用手拍了拍,塞进自己嘴里。
即便是这些食物已经不甚珍贵的如今,这些旧时代里成长起来的人旧日所养成的习性也还是没有改变。
城外停了工的工人们穿了破旧的衣服,高声地吹嘘,恣意地谩骂。
他们该当是喝醉了。
重体力活对身体的压损和对于心智的压迫是贯彻于劳动的始终的。
他们需要发泄,需要娱乐。
嬴政慢慢行走,思维里映出各种各样的念头。
他在剖析着自己所见到的人和所知道的人。
虽然目光所及,的确有一个人是免疫这种剖析的,但绝大多数时候,嬴政可以很清晰地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他脚踏这一路众生,慢慢走向鞠子洲的“家”。
进入这“家”时候,夏无且略有些慌乱:“陛下,鞠先生还在午睡,可要我去唤他?”
嬴政瞥了夏无且一眼。
慌张?
做了什么了吗?
放师兄出去了,还是瞒了些什么病症,又或者,偷看了师兄写的关键的东西?
嬴政摆了摆手:“不必了,教他继续睡吧,与朕说一说,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看看他为何现在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