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我哥去了苏州,我只得把谈判对象换成了我妈。

    我妈18岁跟了我爸——一个离过婚托儿带口的男人。19岁,我妈力排众议毅然生下我。我刚满月,我爸就时常独自站在屋外抽烟发呆。至此我妈开始了斗小三斩桃花旷日持久的战斗。夫妻俩一日三小吵,三日一大吵,五日一离婚地闹到我升了初中。

    时间也不尽然剥削了女人,我妈学会了做生意,卖建筑材料,从一窍不通背着石头四处跑,到慢慢上道初战告捷,那时候的800万不能和现在同日而语,除了丈夫和爱情都无法给予她的自尊和自信,它给了女人价值观。

    在我爸十年如一日不认同的打压下,我妈学会了以我爸的反对意见为基准,逐渐有了自己的公司、加工厂,手里不仅掌握着自己的一盘生意,我爸的人脉资源,她同样不想放过。

    我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是被金钱粘合起来的。对于我妈而言,爱情实在不比鸿毛更重,她教育我:“别犯傻,女人最靠得住的,除了自己就是钱。”

    翌日的谈判是和丞宝绪一道去的。

    前一晚喝了酒,昏昏欲睡的时候,丞宝绪钻进我怀里问:“睡着了吗?”

    我被丞宝绪的体香搅得心神不宁,扯被单盖着头说:“快睡着了。”

    丞宝绪轻声细语地在我颈脖间东一句西一句地提问,捏着我的鼻子怨我不理她。我抓住她的手,睁开眼,带气翻过身,下劲把它固定在枕头边。丞宝绪呆了呆,一抬头把嘴唇送了上来。我有理由撕她的衣服,我的鼻头在她弹润的肌肤上滑,索性恃醉妄为,丞宝绪像个妖精似地喊停,我的建议她都说不,我烦躁不已地撂开她,指责她只是喜欢撩拨别人,唐俊生和我没有差别!

    抱歉和开解我都充耳不闻,埋头生闷气。好一会儿,我听见抽抽噎噎的委屈声,我掉过身来摇丞宝绪的胳膊,丞宝绪说:“我脑子进水了才要自毁前程一意孤行和你和稀泥……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看了看时间,决定道歉,解释因为临走舍不得她,没有被女孩子惹成这样。丞宝绪默然地背对着我,我说:“害怕你被吓跑,所以不让你见我家人,本来明天一早约了我爸妈,你要是讨厌我了……我明天就不去了……”

    丞宝绪偏过脸睨着我,“你带我一起去。”

    我说:“那你要顶不住,跑了怎么办?”

    丞宝绪拽着我颈上的链坠,悄声说:“我要跑了的话……还是答应跟你做,满足你的愿望。”

    我甩给丞宝绪一个白眼,面朝天花板。

    丞宝绪跨坐在我身上,捏着我的下巴道:“小样儿,你再不屑一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