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本想等你一离岛,就趁祝为鹤不备之时,亲自手刃了他,为我桑家一百二十口人陪葬。”
桑眷说这话时,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掩盖的狠厉。
可很快,她讥讽一笑,神色又暗淡了下去,自嘲道:“可我失算了。”
“千错万错,都在我,覃寂,是我违背誓言,先弃你不顾,没能陪你一起走下去,我不配再来见你,我……”
“噗!”
突然,覃寂脸色发白,一把按住了扶手,胸口里的气血疯狂上涌,一大口血毫无预兆地喷在了菩夕扇上。
“覃寂!”桑眷大惊,花容失色,吓得脸色煞白。
谢纥眼瞳狠狠一缩,慌忙地去查探覃寂的脉象,大急道:“师父!这……”
谢缰箭步冲过来,焦急地朝着给离御看伤的府医喊道:“陈大夫,快过来啊,我师父受伤了!”
“都给老夫退下!”覃寂忽然厉声斥道。
他无力地靠坐在轮椅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神情冰冷,一把拭去嘴角的血迹,抬手制止了谢缰,示意这两兄弟让开。
他目光锁在桑眷脸上,怒视着她,又气又恼,浑身都在发颤。
而那双素来精炼沉着的眼瞳竟露出了浑浊血丝,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苍老数十岁,显出了残弱老态。
迟来了七十年的真相,直到这一刻才被揭开。
这些年来,他埋藏在心底所有的不甘,到头来,竟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笑话!
他被这个女人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