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纱卸了钗环,将一头长发散开,着了件素白中衣,躺在床榻上。
而沈瑜在洗漱过后,也在床榻外侧躺下。
虽说上次他生病时,两人曾短暂地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但像这样意识清醒的情况,倒还是头一回。
他没有宽衣,外袍依旧整齐地穿在身上,和衣而卧,背对着另一边的她。
床帐没有放下,仍束在床柱边,而他们彼此间空出来的距离,也几乎能再塞得下两个人。
挽纱并不是很介意他所表现出来的疏离感。
他天性如此,对谁都是一样,与女子像现在这样同床而眠,大概已经是他的所能接受的极限。
正好她目前也没有自荐枕席的意思。
虽然她很想得到他的好感,但赶着送上门的可不成买卖……尤其对他这样的人,自轻自贱并不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挽纱早就有些困倦,心头也没什么顾虑,沾了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她沉沉睡去,可另一边的男人却睁着眼,毫无睡意。
夜很静,灯火也已悉数熄灭,她均匀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如潮水般轻轻作响。
明明已经隔出了一段距离,可他还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的体香。
这气息搅得他愈发心烦意乱。
沈瑜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可是一闭上眼睛,便总会被她的香气所扰,立刻浮现出她平日里巧笑嫣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