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是不太相信辅公祏会背叛本王!”尽管杜伏威已经对于陆辰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了,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好的方面想,他不觉得自己就会那么背,李子通会再次叛乱搞自己,而自己的结义兄弟也会背叛自己,那自己就不是识人不明了,那是真瞎!
而且杜伏威也不是没有留有后手,他临来长安的时候可是把军政两个权力给分开了,行政管理权在辅公祏手中,而军权则是在自己的义子王雄诞手中,临走时还叮嘱过王雄诞,但凡辅公祏有什么异动,王雄诞可以先斩后奏,而这么长时间丹阳那面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这也是杜伏威不太愿意相信陆辰话的原因。
“本公也只是给王爷提个醒,毕竟人心是会变的!”陆辰悠悠然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看着杜伏威淡淡的说道,“有些人能够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本公言尽于此!”
就在陆辰与杜伏威说话的档口,千里之外的丹阳,丹阳总督府,这里是辅公祏的宅邸,虽然杜伏威临去长安之际,曾经允诺辅公祏可以在吴王府居住,不过辅公祏知道,杜伏威这是在试探自己,若是自己真的住到了吴王府,杜伏威前脚走,后脚就会王雄诞直接带兵以“谋反罪”给斩首,毕竟这里是吴王杜伏威的封地,杜伏威对这里可是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的。
而军政两分的安排,也让辅公祏明白,杜伏威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自己了,而自己也不再是杜伏威口中的“辅伯”了,现在在获得巨大权力以后,杜伏威已经开始有些提防这个结义兄弟了。
当然,最开始辅公祏还是兢兢业业的为杜伏威守着这基业,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而恰巧辅公祏就有这么一位“挚友”,黑袍道士左游仙。
当初杜伏威在丹阳的时候,杜伏威自己是军政一把抓,辅公祏则是直接跑去跟左游仙玩修道游戏去了,杜伏威这一走,行政管理权就落到了辅公祏手里,主要是不管杜伏威怎么选择,也只有辅公祏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此时总督府书房中,辅公祏与左游仙对面而坐,两人喝着汤茶。
“公祏,这都多久了?莫非你还认为那吴王能够重返丹阳不成?”黑袍道士左游仙轻抿了一口茶汤,看着对面而坐的辅公祏问道。
听到左游仙的话,辅公祏没有回答左游仙,而是抬头看了左游仙一眼,没有回话,而是再次低头轻抿茶汤,只不过脸上则是或多或少带着凝重的表情。
“以当今皇帝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吴王回来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公祏,你要想清楚啊!究竟是要一辈子这么替杜伏威守着封地当一个万年老二,还是自己翻身当家做主?!”左游仙继续看着辅公祏说道,“公祏,你我相交甚笃,你的性格贫道是了解的,当初为何弃官修道?还不是因为杜伏威对你的不信任?如今那杜伏威远在长安,这大唐初定,天下依旧纷乱,凭什么你就不能自立为王,争一争这天下,最不济,跟大唐划江而治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左游仙口中“划江而治”四个字,辅公祏直接眼睛就是一亮,抬起头看着左游仙苦笑着说道:“道长所言不无道理,可是如今我这只有理政之权,却无半分兵权,那兵权可都在王雄诞与阚棱二人手中,若想起义,必须得先从此二人手中获取兵权才行!”
“阚棱此人虽作战勇猛非凡,但是心思憨直,而且他手中仅仅是越州兵权,此人不足为虑,唯有‘小将军’王雄诞此人,手握吴王兵符,可以调动江淮所有部队,这才是咱们的大忌!”辅公祏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心中所虑同左游仙和盘托出。
“公祏所言甚是!”听了辅公祏的分析,左游仙点了点头,“王雄诞此人目前来看,处事绝对要比那阚棱缜密,而且此人对杜伏威忠心耿耿,不过百密终有一疏,若是能抓到王雄诞的把柄,到时候操作一番!”左游仙捋着那山羊胡子看着辅公祏笑着说道。
“吴王父子自从去了长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这件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左游仙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