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荒谬至极,他怎么会与一个女郎相像,尤其还是那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的人。
“我是说性情,你们二人的性情有几分相似。”霍荀见他那么大反应,无奈了。
“性情也不像,我恣意随性惯了,你在长安城里打听打听,我就是纨绔子弟,而人家呢,堂堂第一才女,哪里像了。”
霍荀伸手拧了拧眉心:“罢了,你说不像就不像,算我胡说。”
其实他只是觉得,谢琅与达奚玄鱼的内心很像,一样的荒芜冰冷孤寂,仿佛世间的种种,都与他们隔了千万重。
谢琅遇见了程娇,心中有了牵挂,也想好好过日子,似乎好了许多,那些什么厌世、戾气都散了大半了。
而达奚玄鱼呢,似乎仍旧在世尘之外,孤寂冷落优雅地过着,就像是天上洒下的月光,令人看得见,却无法触碰。
似乎是介乎真实与虚无之间,让人不敢触碰,仿佛一碰就要散去。
“本来就是你在胡说。”谢琅险些赏他一个白眼,末了又说,“不过呢,我嘛,也有几句话劝告你。”
“什么话?”
“若是你真的中意,便不必迟疑踌躇,止步不前。”这也是经验之谈了,
“想我当时也是如此,觉得像我这般一无是处有没有前程的人,哪里配得上人家好娘子,她应是嫁一个好郎君,有平安顺遂富贵的日子。”
“可是到了后来,我又在想,我太在意她了,觉得将她放在谁的身边都不放心。”
“所以你才决定将人放在身边。”霍荀险些笑了,谢琅这狗东西,也有这一天,被一个小娘子制得死死的。
“是啊。”谢琅懒懒散散靠在边上的树干上,手里仍旧把玩着那朵花,“你说吧,便是为她选得一个品性优良的男子,可焉知对方将来就不会变呢?”
“这人啊,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变,何况是别人呢,你永远不能控制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但若是意志坚定,控制自己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