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句话后,陆景行就消失的没影儿了。

    行什么礼,当然是周公之礼。

    周杳杳看见红烛一点一点的从高燃到低。她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夜。

    ...

    第二日一早,陆景行才从宫中出来。

    “南部的一支小部落骚扰我朝边界,皇上命我带兵前去支援当地边关的将领。”陆景行带了一身风尘仆仆回来,显然是极为匆忙的。

    周杳杳一愣,想来陆景行是一夜没睡,但在他的面容上也不曾感觉出疲惫。周杳杳出言问道:“几时走?”

    “今日便走。”陆景行答道。

    此时已日上三竿,阳光斜照下来,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陆景行生出一抹笑意,想来周杳杳还未梳洗过便出来迎他了。他拉着周杳杳回了屋:“再休息会儿罢,新妇第二日按规矩要入宫去拜见皇上和皇后。”他说至此处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且不必急,等我回来便是。”

    陆景行说罢,转身要走,被周杳杳的小指勾住。

    “好。”周杳杳仰头看他,然后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陆景行脚步匆匆,想来是事态紧急。周杳杳坐在床上,想着。可是沈意远知他大婚,依然在大婚之夜急召陆景行入宫,周杳杳心下有些担忧,只怕一路凶险未卜。

    春敷适才进来,说道:“姑娘。”意识到不对,才笑着改口说道:“夫人,我为你梳洗罢。”周杳杳不打算歇息,她初来陆候府,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熟悉。陆景行以前也没个姬妾通房,想来也疏于对后宅的管理。

    周杳杳见春敷为她梳了个妇人的发饰。忽而觉得前生恍若隔世,如若这样,国公府荣光仍在,她能与陆景行相知相爱,白头偕老。她也觉得重活一世不是辜负。只要沈意远不把如意算盘打在她的身上来。陆景亭的死,她已觉得是疑点重重。

    她始终觉得,像陆景亭这样的女子,她虽爱太子,但绝不是依靠着男人的蒲草。且那日东宫再见,她的目光是如此热切。陆景行还未成亲,她一直以来的心愿还未了,怎么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迎接死亡。

    如若要查,便只能从那日从东宫出来的徐娩身上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