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如更倾向是郡守暗中做了什么绝对不能被外人发现的脏事,所以才遮遮掩掩,不敢承认他的身份。只是这手段过于拙劣,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怎么看上这个货色的?又或者是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靠山,全凭他本人现有的认知行事?无论是哪种,顾晏如都不打算放过这位不知所谓的郡守。“我们不过是想找他商量点事情,甚至都没有说清楚来意就被他千百般推拒,”素商连连摇头,“这位郡守当真不是一般的特别。”

    顾晏如冷笑,“无论是郡丞也好,刺史也罢,他的上下级总有一个能治住他,明日我先去找郡丞,你想办法摸进去找案卷。”素商瞥了他一眼,颇为诧异,“这似乎不太合规矩。”顾晏如摇头失笑,“素商啊素商,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莫要迂腐。你在这边犹犹豫豫,说不定其他地方的妖怪正在吸食人的精气,现在是分秒必争。”素商一顿,也是,现在可不是讲规矩的好时候,“那明日我先去找暗阁的人,看他们有没有新的消息。你一个人去找郡丞没事吗?不是说国师和你不对付,万一那些杀手趁我不在偷袭怎么办?”

    国师,顾晏如挑眉,语气颇为玩味,“你哪位在商洛的故人没有告诉你吗?昨日大理寺少卿检举国师贪污受贿,私相授受,结党营私,证据确凿,虽说有人替他顶罪,但国师这个位置他怕是坐不稳了。”经顾晏如提起素商才想起来,他好像有些时日没有写信给小瑜了,罢了,现在他的处境可是不妙,在象郡寄信恐怕是会给小瑜带来危险。

    索性还是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在从长计议,“我那位故人消息一向不灵通,他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那么顾公子岂不是少了一个拖后腿的废物,可喜可贺。”顾晏如乐了,到底不是官场上的人,看待这种问题的角度还是浅显了,国师毕竟为官多年,哪有那么容易被扳倒,树倒猢狲散,这大树可是给不少人提供了便利,只怕是不会轻易倒下。

    二人商讨间阎野突然回来了,顾晏如略略点头,算是和阎野打招呼,“你怎么回来了?不待在附近保护绵绵吗?”阎野神色恹恹,看样子是想留下保护绵绵被拒绝了。“她盯上了一个白莲教教徒,据她本人说那个男的可能和会和失踪案有点关系。”没想到绵绵的进展那么快,不过是比他们早到几个时辰就已经取得了关键信息。顾晏如再次刷新了对绵绵的认知,没想到啊,她还有两下子。

    阎野靠在一边,冷冷看着素商,“另外,她说她准备出一半的资产来帮助你筹备除妖的事宜,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素商公子?”这话一出可不得了,顾晏如看看冷着脸的阎野,又看看面色如常的素商,不敢吱声。素商轻轻摇晃手中的茶杯,垂眼看杯底的茶叶浮浮沉沉,“这事我要和她当面商量。”

    这个答案阎野还算满意,“近期我们三个一起行动,绵绵那边她一个人就可以。”哟哟哟,这人居然不黏着绵绵了,这可真稀奇,阎野不理会顾晏如惊奇的目光,“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素商点点头,“不送。”阎野也没指望他送,素商坐在位置上目送他离开后就对上了顾晏如探究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在探究什么,素商决定满足一下他雇主的好奇心,“顾公子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顾晏如学着素商的样子晃了晃茶杯,只不过他选择直视素商的眼睛,“我总觉得,你和绵绵姑娘感情很不一般,或者,”顾晏如对上素商不闪不避的眼神,“或者你对于绵绵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可你明明才和他认识不久,怎么我感觉在绵绵的心目中你比阎野还要重要那么一点。”

    这可太稀奇了,顾晏如继续分析,“绵绵和风鹤眠一样,是个爱凑热闹的家伙,但我相信绵绵不是主次不分的人,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也要帮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