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绵绵,虽然她的手臂貌似可能折了,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好,甚至心安理得接受阎野小心翼翼的投喂,一旁的遥月和柏年不约而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阎野不知道怎么的,脸色铁青盯着绵绵受伤的胳膊,素商还时不时因为不舒服咳嗽两声。

    就是说这个组合放在那里都很奇怪,尤其是在路边的包子铺,你们这样真的不会过于显眼吗?倒是看一下偷偷打量你们的路人啊!绵绵丝毫不觉得奇怪,甚至老早就发现了顾晏如,呲着个大牙下意识就想朝他挥手打招呼,然而她忘记了她的右手受伤了,从满心欢喜到龇牙咧嘴,在绵绵的脸上交替出现,甚是精彩。最后绵绵在阎野堪称严厉的注视下规规矩矩坐好,看着走过来的阎野回以微笑,“早上好啊,老顾。”

    嗯?这称呼?绵绵不会跟素商一样给他在外人面前安排了其他的身份吧?看遥月和柏年的眼神,似乎是的,顾晏如有些头疼,他看着状态各异的三人,发出致命一问,“昨天晚上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个都受伤了?”绵绵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用她那贫瘠的大脑组织合适的措辞,她小心翼翼试探,“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昨天晚上去镇上看雾了,你会信么?”顾晏如用一声冷哼表明了他的态度,“你还挺有闲情逸致。”

    顾晏如再看同样目光游移的素商,素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昨天晚上去看花了。”顾晏如似笑非笑,语气严厉,“看的什么花,会吸人精气的那种吗?”素商愁眉不展,煞有介事回答,“不知道,也许吧。”顾晏如气结,一个两个的都不肯说实话,偏偏装个样子又不会,露出一副心虚的模样,啧!至于阎野,他无所谓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了,要学会自己关心自己。

    柏年笑着打圆场,“顾公子可真是不容易,为自家小妹操碎了心,绵绵姑娘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别气你哥哥了。”哥哥?此言一出,素商顾晏如和阎野均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绵绵,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大家的视线过于炙热,绵绵默默地用衣袖挡住顾晏如谴责的目光,以防他被她接下来的话气到,“我嫡嫡亲的哥哥喂,您可千万别生气,这事还得回去说,我们走吧。”

    你终于知道我们这一伙人站在这里有多么显眼了吗?绵绵主动提出要回客栈,顾晏如居然诡异地生出几分欣慰。欣慰,顾晏如暗自唾弃自己,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素商他们待久了,他对绵绵的耐心居然比之前还多了几分。

    路上顾晏如实在是忍不住,堪称明示的问柏年,“我姓顾,和绵绵都不是同一个姓,二位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说到这个遥月可不困了,她两眼放光,兴致勃勃的把绵绵的话复述了一遍,顾晏如听完后面露微笑,噢,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走在他前面的绵绵的身影。绵绵似乎有所感应,还抖了一下,顾晏如嗤笑,这出息。

    顾晏如头一次知道,原来他和绵绵竟然是亲兄妹,只因父母过于相爱,所以他们两个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这样的事迹放在整个朝代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说好听点叫伉俪情深,说难听点叫妻管严,他们的‘父亲’得是有多不清醒才会干这样的事落人口舌?

    顾晏如再三考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抛开这个不谈,二位不觉得绵绵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吗?”柏年似乎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这多正常,顾公子你天人之姿,至于绵绵么,倒也天真烂漫,像得很,像得很。”容貌和性格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为什么会像?遥月还猛点头,“绵绵妹妹她年纪小,许是没有长开,再说了她和她阎野公子已经受尽了折磨,人憔悴些也是正常的。”

    哈哈,真是服了,姓氏不一样是父母恩爱,容貌完全不像也是正常的,合着他们是半点都不听他讲话啊!顾晏如好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