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约莫是没见过这阵仗,后退了一步,“是啊。”绵绵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看着她,“那为什么我的孩子跟在你的身后?难道是他不喜欢我这个母亲吗?”楚姑娘闻言,感觉往后看了一眼,反复确认她身后没有什么东西后才怒骂绵绵,“卧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想吓死我吗?”
绵绵一脸无辜,“我没有骗你啊,现在他在你的背上正冲我笑呢!你瞧,他的眼睛多漂亮啊,又黑又亮,他还冲我笑呢,多可爱的孩子,来,让娘亲抱抱,”说罢绵绵就起身作势朝楚姑娘背后伸出手去,“噢噢,别哭了,来,让娘抱抱。”楚姑娘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当即就跑了,甚至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目睹楚姑娘狼狈万分的模样,绵绵竖起了中指,就这还现代人呢,菜鸡,一看就是唯物主义没认真学。心里有鬼,还全表现在行动上了,太菜了,没有和她玩过家家的欲望。
绵绵接过家主特意吩咐厨房送来的药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思考后路。首先放弃和狗男人重修于好,意义不大,而且这身体都很难受孕了,万一拼尽全力怀上了,来个难产直接没了可咋办。商人,伤人,生意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真情实感,表面能和睦相处就不错了。还是要另谋出路啊,话说回来,楚姑娘都有系统,为什么自己的系统还没有上线?
啧,算了,还是先苟住,不和那楚妹妹一般见识,先把身体养好,健康才是本钱。吃吃睡睡,人生大事,然后去家主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就行。这玩意跟上班打卡差不多,洗手作羹汤什么的,狗男人不配,等身体好一点了她就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能干的活,多少攒点钱。都怪这男人,害得她和娘家闹翻,没个可以依靠的地,简直是地狱开局。
叫贴身丫鬟清点了一下,发现身体原主人还是有点小钱的,开个副业问题不大,现在嘛,赚点小钱。原主的画技似乎还可以,那就偷偷卖画,狗男人送的小礼物也是一大笔钱,先给它藏好喽,到点跑路的时候给它一当,也是一笔小钱。
接下来的日子,绵绵隔三差五去书房打卡,送点小吃,从不久留。送完就走,回来要么待在院子里晒太阳,要么就跑房间去画画,有一次被楚姑娘安插的眼线看见了,楚姑娘立马就跑到书房去告诉家主。都快手舞足蹈了,可能是以为终于抓住了她的把柄吧,毕竟上一次狗男人和她还因为那幅海棠春睡图大吵大闹,险些要和离捏。
所以楚姑娘决定赌一把,要叫她身败名裂,给她安上水性杨花的罪名,那蠢男人竟信以为真,怒气冲冲推开绵绵的房门夺下她手里的画就要撕,拿起画来草草一看就准备开骂,定睛一看,满树梨花下站着的可不就是年轻时的自己。那脸色变幻莫测,黑了又红的,怪好玩的。
对上绵绵那张疑惑又有几分委屈的脸,他有些无措,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为何突然作此画?”绵绵温温柔柔,却不说话,家主瞟到一旁跳脚的楚姑娘,难得聪明一回,他让楚姑娘先回去,竟也是不为贸然轻信他人而怀疑发妻道歉。垃圾,绵绵在心底冷笑连连,张口却是怀念之色,“今日闲来无事,突然忆起我与夫君约好出游,夫君那时站在梨花下,我一时竟是看痴了,不免觉得自己好笑。”
显然,狗男人也想起了这事,不禁也感慨,“是啊,过去了那么久,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却已经显老态了。”可说呢,那么大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更年期到了呢,“那样的画面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即便到了现在,回忆起来也是甜丝丝的。夫君在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少年郎。”是啊,跟个小孩子似的,遇事不过脑子,这么大人了情绪还不稳定。
这番话要是其他人说狗男人也许会怀疑一下真心,可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发妻,是他的青梅竹马,那自然是肺腑之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