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七带栖霞坊商队与梁暮的军队一同离开常捷城,一路往西。
行路十七日到达镇潼关,出关便是素仑地界,据梁暮所言,素仑是沙漠国家,地方不小城池却少,包括都城焰沙城在内全国上下一共十六座城池,中转小镇二十个,一共二十三万人,全民皆兵,就连八、九岁的小孩都会引弓射箭,这点倒与文郡相近,不同的是文郡较团结,素仑子民则比较好战。
去焰沙城有两种走法,第一种,从筠祥去素仑要在戈壁中行进十一天半,到达逐月镇,雇佣向导进沙漠最少还有走十天,才能到达焰沙城。第二种,是因为焰沙城里有个极厉害的向导桑玛尔,她能在沙漠中走沙船,从逐月镇向西北一天路程到引星驿站,在流沙海跟桑玛尔走沙,只需要大半天就可以到达焰沙城。梁暮极其推荐第二种走法,因为走沙极其惊险刺激,比枯燥的沙漠十日行有趣万倍。不过,桑玛尔每五日才走一次,每次最多能带五十人,走沙船要提前十天才预定得到。
临行前夜,梁暮大排酒宴为宸七践行。
“素仑气候不比永烈,黄沙万里燥热难耐。贤弟远行要万万小心。”
“劳梁兄挂念了,你也要小心。”宸七举杯对着梁暮嘚瑟了一下。
梁暮闻言一怔。
“你有没有觉得,蔚国丈此番拜得莫名其妙?你想,他要不是计划周详怎敢做刺王杀驾这等灭九族的事。”宸七手执酒杯,走到梁暮面前。“除非……他有仰仗。而这个仰仗又在关键时刻与他闹掰了。”
梁暮听罢脸色都变了。
“是蔚妃娘娘的弟弟野心太大,把军队调到都城以外,想连整个常捷一锅端了,这才让某人有了危机感,临阵倒戈,我猜的对也不对?”宸七微微一笑样子格外调皮。
“宸兄弟何出此言?”梁暮假做听不懂,实际心都要从嗓子跳出来了。
“放心,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只是你对我手下留情,我欠你一次会牢牢记在心里。”凌霄阁演武那天,有人对宸七手下留情,从武功与兵刃上判断,应是梁暮。
梁暮举杯一饮而尽。
梁暮给素仑的几位有交情的贵族和商贾都写了信,叫宸七带着信到了焰沙城去找他们,或许帮得上忙。宸七叮嘱梁暮,切勿提及自己身份,梁暮点头。
筠祥与素仑向来和平通商,几十年都没有过战事,这一带又是梁暮地盘,一切行程梁暮自然为宸七打点妥当。
引星驿站,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