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褚首辅走过来,冲她微微点头致意。

    元卿凌福身回礼。

    褚首辅进了去,门关了起来。

    喜嬷嬷坐在床上,看着他一头的白发,有些错愕,心头微痛,“你……”

    他扬袍坐了下来,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与她对望。

    他便笑了,伸出手拢了一下她的头发,温言道:“看到你还能坐在这里,这感觉真不赖。”

    喜嬷嬷声音低哑,“是啊,活着其实真不赖。”

    “你我都老了,日子不多,不该这般浪费。”他说,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到她的面前一晃。

    喜嬷嬷瞧真了些,竟是一个起了霉点的绣荷包。

    她便也笑了,“你还留着?”

    “是啊,脱过线,也染了霉点,洗不掉,可总归是少年时候的东西,有价值,便留在了身边,想来,日后也是要带到棺材里头当是给我的殉葬品。”他只是晃了一下,便放回袖袋里头了。

    喜嬷嬷眉头一皱,“这作为殉葬品,未免寒酸了点。”

    褚首辅双手笼在袖袋里,若有所思地道:“寒酸么?寒酸也没法子了,我这辈子,就这一件宝贝的东西了。”

    喜嬷嬷笑了,笑得眼圈都红了起来。

    “恨过我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