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捏着捏着,眼泪就下来了:“你李婶说想见见你,说你跟李倩一样大。她就是想来看看你,谢谢你。”
我抬眼看着车内的李婶,她原本还趴在车窗边,这会就已经缩了进去了。
朝李伯笑了笑,我看着那些酒,沉声道:“这酒有什么不同吗?”
李伯吸了口气,将李子咬着咔咔响:“就是蒸出来的苞谷酒。不过你爸以前说过,我们的水不同,所以酒好,他泡的蛇酒才好。”
“水?”我不解的看着李伯,轻声道:“不都是用自来水吗?”
“蒸酒用的水多,我家屋后有一口老泉眼,水咕咕的朝外冒,水甜,我们就用那个蒸酒。”李伯咬着李子,脸色沉静:“你如果想喝的话,我明天给你送两桶水来。”
“好啊。”我见他眼神闪,感觉不找到事情做吧,或许一直沉静的悲伤中。
沉声道:“我最近要用很多酒,李伯帮我蒸点,好不好。按以前的价,蒸多少,我都要。”
“不用钱。”李伯朝我摆着手,抬眼看了看,苦笑着:“你要多少,我都给你送。”
他说着,眼皮又红了,伸手抓着把李子:“给你婶吃,天晚了,我回去做饭了。”
“一块吃吧。”秦米婆忙起身,挽留道:“都杀了鸡了。”
“要回去给李倩摆饭,就不吃了!等哪天有空,我们再来,有事想请你们帮忙。”李伯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看了一眼我。
转身拉开车门,将手里抓着的几个李子递给后座的李婶,这才发动车子。
我们这的规矩,至亲死后,依旧还得添一幅碗筷,吃饭前先装开锅饭,筷子整齐的摆在碗正中间,叫着名字,叫那个人回来吃饭。
我没想到他来去匆匆,看着满屋檐摆着满满的酒桶,一时也有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