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薛镜辞重新戴上幕篱,离开了外门内的食肆。
他白衣墨发,衣袂胜雪,像是误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转身要回明台之上。
好些尚在用饭的弟子都忍不住停了筷,出神地望着他的背影。
直到有闲聊声传来,才将他们的思绪拉回。
“旁人都羡慕凌虚宗屹立上界最高峰,可谁知晓我们的苦处!这每逢正午日光倾晒,能叫人晒丢了半条命!”
“谁说不是呢!”一个弟子接腔道:“可苦了正午轮值的弟子们。听闻这一次又来了不少新人,可算是能少轮几日了。”
话题转到新弟子身上,讨论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敢入凌虚宗的散修,多半早就在上界闯出了名气,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将这些弟子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唯有薛镜辞,日常行走还戴着幕篱,想是才刚渡劫不久,还不适应天光。
不知是谁提了句:“虽然先前没听说过薛镜辞这个人,但我就是看他最顺眼。”
这话不假。
先前薛镜辞用午膳时,不知多少弟子明里暗里看向了他。
见有人提起薛镜辞,陈昭的神色变得古怪,忽然开口道:“这个人……”
众人本就对薛镜辞十分好奇,闻言纷纷看向陈昭,催促道:“陈师兄你见多识广,快和我们说说这个人!”
陈昭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茶盏:“罢了,也不算认识。”
他是外门中人缘最好的弟子,平时最为和善,从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