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梦回针乃吾族禁药,既然旁人用不得,这个幼崽自然也用不得。”冷淡的声线听上去很年轻,这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尊上,前尘梦回针的机制您也清楚,并不会对族人产生身体上的负面影响。这孩子的孵化期隔了如此之久,早已物是人非,便是前尘梦回也无妨……”
“无需多言,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提此事。我说不可就是不可,你们少把主意打到幼崽身上。”
老人家苦口婆心的劝,年轻人对此最大的尊重是没有把耳朵堵上。
跳下床沿,离朱光着脚悄悄踩在地上走动。
前厅中的争论还在继续,争论双方胜负未分,两边都认为自己委曲求全对方无理取闹,没空关心躺在床上的女童。
她走到光亮的等身照衣镜前观察自己。
八九岁的身高,黑发绿眼,眉唇皆淡,耳朵尖尖的,眉眼间有几分妖异,不像个人类。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眉宇间泛着冷冷的白色,看上去阴郁暗沉人嫌狗厌,半分没有孩童的活泼可爱。她抬起手用力揉捏脸颊,健康的血色充盈在颊间,气色瞬间亮了起来。再浅浅调整一番眼神,这样一来就算嘴角下压也没有先前那样满脸讨人嫌。
争论还在继续,力图模拟出“无辜”这个表情的五分钟里离朱计划了不下八个方案让争执双方一块死于“一时上头”,眼看第九版方案即将现世,她放下手,小狗甩水那样甩动脑袋。
算了。
想那么多实在是太累,不如找个凉快地方瘫着。
捡起节操和底线拍拍灰默默溜回床边,她甩开两只鞋懒懒散散抬腿倒在床上,不忘顺手给自己盖好被子,打个哈欠重新闭起眼睛。
该说不说,这高床软枕的,果然还是躺着舒服呐!
争论终于告一段落,内室门被人推开,头生角冠的青年站在门口居高临下扫了一眼,看向新生族人的眼神冷漠如冰:“醒了就起来,名字。”
“离朱。”
女童慢吞吞吐出两个字,睁开眼睛打量来者,目光最终停在他耳侧的流苏上:“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