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张昭勃然大怒,“国/.母新丧,举国致哀,此乃国家之礼,主公乃至孝之人,礼法岂可轻废?”
吕蒙抱拳道:“吾闻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江东安危全在淮南一战,此时退兵,待曹军跨江而来,江东告急,民心不安,不知曹贼可愿与张公讲礼法?”
“你你……后辈小生,竟如此狂妄,岂有此理!”张昭气得须发抖动,转身向孙权抱拳道:“此等无礼狂徒,当斩!”
以往也就程普、周瑜敢和他当面对质,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偏将也如此嚣张,张昭如何能忍?鲁肃忙劝道:“国太临终叮嘱,要我等文武和睦,齐心保江东基业。今灵柩在堂,二位便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张昭怒道:“竖子不足与谋,吾乃托孤大臣,安能与莽夫同列?”
吕蒙早就看不惯张昭倚老卖老,遇事只求避让,如今得到孙权提拔,见孙权不说话,心中也有些底气,虽然鲁肃再三暗示,却冷着脸不肯屈服道歉。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就在局面僵持之时,灵堂中吴夫人走出来,缓缓道:“二位皆为江东着想,并无对错,依老身看来,战事不可停,礼法亦不可废。”
孙权这才开口问道:“不知母亲有何高见?”
吴夫人言道:“葬礼依期举办,却不必惊动大都督,待淮南大捷,再到灵前上香,便是对国太在天之灵最好的安慰。”“母亲所言极是!”孙权安抚二人,为吴国太举丧葬之礼,并未向周瑜报信。
等葬礼结束,孙权将吴夫人从后花园接出,举办酒宴与文武会面,依旧称呼吴国太。
“三十年,我终于走出来了!”吴夫人站在侯府门前,目光扫过周围,缓缓问道:“你可知道,我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
孙权一怔:“母亲在后园种花养生,教导我等,不也乐在其中?”
吴夫人轻笑道:“金丝雀于笼中婉啼欢鸣,那只是养鸟之人的乐趣罢了。”
孙权莫明所以:“母亲何出此言?”
“一时感慨罢了!”吴夫人慨然一叹,笑道:“只要吾儿安保江东,将这片基业发扬光大,吾心安矣!”
正闲聊之时,前方传来消息,周瑜已督四路大军围攻寿春,曹操正从许昌赶来支援。孙权请鲁肃议事,决定再派吕蒙领兵支援,早日拿下寿春,平定淮南,以便及时部署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