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一眼望过去,差点没认出跟前的人。
印象里,叶折风是个有点严肃和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曾经在靖王府照顾过失明的萧壁城,所以还有着居家好男人的隐藏属性,总会把自身与周围都收拾打理的干干净净,跟粗心邋遢的陆七是两种画风。
但现在,眼前的男人蓬头垢面地被绑在椅子上,要死不活地仰着头,鼻子处的血迹半干不干地挂着,下巴全是青黑的胡茬。
云苓打量周围的环境,屋子里全是东倒西歪的空酒坛,都快没处落脚了。
她捏住鼻子抵挡冲天的酒臭味攻击,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到底多少天没洗澡了啊?”
留情面不改色地道:“据我了解,他从住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洗过澡,应该差不多有二十天了。”
莳花馆的人除了奉命来送酒送饭,平时不敢轻易踏进房间半步,生怕挨揍。
刚才打起来的时候,这里的鸨母还跟她诉苦,说叶折风有时候会在晚上下楼听曲,身上那味儿把人熏得够呛。
她不敢得罪这个凶狠的金主,又怕影响生意,只能给他单独安排个周围无人的雅座,简直比祖宗还祖宗。
萧壁城:“……”
完了,这兄弟不能要了。
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醉得神志不清的叶折风,终于转过头来。
“酒……给我酒!别拦着我!”叶折风口齿不清地低声怒吼着,暴躁地挣扎起来,试图挣开绳索。
但留情的高超捆绑技术哪里是他能轻易破解的,椅子“咯吱咯吱”地晃动了几下,便连人带椅地“砰”一声摔倒在地上。
脚边的酒坛子倒下滚开,还有被踢破碎了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