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岁岁不知处,雪中清客几度来。
檐下庭廊寂寥,漫天飞舞的雪花被刺骨的寒风卷进廊道。杀生丸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雪花,看着它们将草木萧条的院落缓缓掩盖,最终只留下满目白雪皑皑,只有墙头那几枝艳红的梅花依旧傲然屹立在这风雪摧残中,枝条间挂着一层层洁白的冰雪,更映得那红梅颜色艳丽娇美。
犬夜叉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一条雪狐斗篷,将其盖在了杀生丸的腿上。
杀生丸收回看向梅花的眼神,继而看着身前单膝跪着为自己整理斗篷的犬夜叉,神色平静而目光却十分复杂。
十年了,自犬夜叉捏断他的四肢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间,犬夜叉一直处于妖化状态,性情也越来越癫狂霸道,如今整个洞外天除了他二人再无一个活物,哪怕有飞鸟误入进来,也会被犬夜叉毫不留情地撕碎。
似是察觉到了杀生丸凝视的目光,犬夜叉抬起头看向他,一双血色的瞳眸已经红得近乎浓稠,两颊的妖纹也更加张狂。
“犬夜叉,你快死了。”
杀生丸轻轻地说着,语气中有着轻微地叹息。
犬夜叉闻言瞪大了双眼,暗红色的眼眸激动地仿佛燃烧着的两团火焰——这是杀生丸十年来第一次在床榻下对他说话!
杀生丸似是没有看到犬夜叉的激动,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看到几片雪花落在少年肩头,然后被少年身上蒸腾的热气融化,只留下零星几点水渍。脑海中却纷纷杂杂,回想起这十年来的时光——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静静地或躺或坐,更多的时候也是在床榻上与犬夜叉疯狂地做爱,尽管他四肢有损,但犬夜叉总有用不尽的方式让他欲罢不能,最终与之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犬夜叉,你想死吗?”杀生丸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随意地敷衍。他想着犬夜叉这十年来总是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先时不知,几次欢爱后,杀生丸终于发现犬夜叉不能说话了,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调,更多的时候则是野兽般地低鸣。再后来,犬夜叉的体力渐渐不支,至今,甚至连一场性爱都不能做到最后。杀生丸终于想起来,半妖如果一直持续在妖化状态,是会死的。而如今十年已逝,犬夜叉恐怕已经再难支撑了。
“嗬嗬——”犬夜叉低声回应,那双眼睛里并没有恐惧,只有深深地血色。
犬夜叉不在乎。
杀生丸明白了犬夜叉的意思,长眉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他还是不明白犬夜叉到底在想什么。
杀生丸眼神紧紧盯着身前的少年,薄唇轻启,语气轻缓而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