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年一眼看穿钮书瑞的心思,带着习惯X的准许,直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钮书瑞稍愣了一秒,却也并不含糊,轻声道了谢,便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道:“谢谢江司令,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是这样的,我刚才碰巧从别人口中,听见了一些司令对于我的看法。”
“说这个并不是要自证什么,也不是心里有什么不服。相反,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在江闻的一些事情上,我竟然能和江司令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同。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斗胆与江司令在这方面提出合作?”
“合作?”江永年低沉的嗓音明显上扬几分,眉目下沉。其实听到这个词,江永年基本已经知道钮书瑞要说什么了,更是也已经知道了钮书瑞果真和他所预料的一样,对江闻的恐惧已经高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方,只一心想逃。
但明面上,为了能够让这次机会用得更加极致、探得更加彻底,将钮书瑞的心理看得更加全面,江永年还是装出一副没想到的样子——毕竟,既然都走到这一步来了,既然都“选择”要来试探钮书瑞了,那作为江家大院的总司令,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亦或者让任何一次机会发挥得不够尽致。
江永年故作眯眼,摆出要看透钮书瑞心思的架势,须臾,嘴角露出一抹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不屑笑意,嗤之以鼻地道:“跟我合作?你?你拿什么东西来和我谈合作?又有什么资本跟我谈合作?”
这话、这语气,不得不让钮书瑞感到万般的熟悉,就仿佛是穿过了时间,重新感受到了江闻最初对她的冷漠态度。
叫她心下不由在一众思考中,还下意识冒出一个江家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感想。
但只一瞬,这想法就一并转化成了让钮书瑞感到安心的依据。就是要冷漠才好,就是要冷淡、冷傲,才能够叫她放心,叫她有足够的信心和底气去与江永年进行“谈判”。
甚至在钮书瑞心里,江永年单纯对她鄙夷、对她有敌意,都好过有其他难以预判和m0索的态度。只因江永年讨厌她的存在这点,就是她申请合作的最大本钱——江永年越不想让她继续待在江闻身边,那她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于是钮书瑞谨慎地吐出一口气来,压抑住自己有些颤动的心情,又动了动紧握成拳的手指,才发现那掌心都早已Sh漉漉的,布满了紧张的汗水。
缓了几秒,钮书瑞便继续挂着那刚刚好的笑意,说道:“实在抱歉,我确实拿不出什么您能看上的东西跟您交换。但我可以肯定和保证的是,您若是能够帮助我离开江闻,我绝不会主动跟他再有任何联系。这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司令您希望的结果吧?”
江永年心里挑眉,面上却是不显。虽从钮书瑞开口那一刹那,他就感受到了她迫不及待的念头,但他属实没想到的是,钮书瑞居然已经急到了这个份上,才说不过几句话,便已然把她本次想要阐述的主题,全部摆上来了。
这样的直爽,若是放在军事交际上,江永年一定很受用,又亦或者说,连说话都没办法平铺直叙只讲重点的人,就不可能出现在他们江家大院里。
但眼下,这份单刀直入,发生在了此时此刻此事件中,则是让江永年觉得更加辣手了。
不过他可以笃定的是,钮书瑞在这方面想得未免是太过于理想和美好了,简直是b那容婉娴所想还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