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困惑,阮软脑门都挂满了问号:“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余光瞟到沈殷拎着书包在走廊,此刻正往教室这边走过来。沈凛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儿,望着阮软的眼神顿时深情款款,似是责备实则炫耀:“我知道你接近沈殷都是为了我,这不过是你想看他出丑、难堪的一种手段。”

    缓了口气,沈凛接着道:“可是,我不想你这样为难自己。我答应你,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此时沈殷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只是沈凛的身影挡着,阮软并看不见。

    瞟到沈殷那张平静如常的脸,沈凛就异常生气。转念一想,或许他只是故作镇定,沈凛立马就心情舒畅了。

    这一个多星期,他是亲身体会阮软对沈殷有多好。早上会带一份精致的小糕点给他当早餐,课间跑完操会帮他买水,甚至还想放学后送他回家!

    尽管这些通通都被沈殷拒绝了,但沈凛还是很不爽,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难受。那明明是他该有的待遇,沈殷这个没人要的私生子凭什么能够享受这些?

    就算是自己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沈凛就是想让沈殷认清一个事实:他不配得到一点的关怀,也不会有人真心实意对他好,就像是他那前十七任同桌一样。

    只要他稍微许点利益,他们就能够悄悄帮他做点不算过分的事。比如将沈殷的作业本扔进垃圾桶,又比如佯作不小心将满满的一杯热水倒在沈殷的身上。

    沈凛自信阮软也是这样的,只是他错估了这姑娘的态度。

    “额,你不会得失心疯了吧?”阮软将挡在自己跟前的沈凛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目光警惕又小心。随即赶紧往后又退了好几步,直到两人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有病治病,别挡在门口吓人。”

    听到教室里细细簌簌传来闷笑声,沈凛太阳穴突了突,咬牙道:“阮软,你别太过分了!演戏也得有个度,否则戏过了就没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明确表个态。”

    走廊上路过的学生、教室里还坐着的学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沈凛直觉不好,想阻止阮软说下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清脆响亮的声音就贯彻在教室:“以前那是年少无知,总把垃圾当宝贝似的供着。现在擦亮了眼睛才发现,也不过尔尔。”

    丝毫没在意沈凛已经脸色铁青,阮软目光真诚,劝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以为先前的态度已经够说明一切了,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厚脸皮。”

    沈凛能够忍着与阮软坐两年多的同桌,时不时给点好脸色吊着胃口,这都要归功于沈家人的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