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生气,您可怀着孩子呢,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纤雨伏地磕头请罪。

    但我觉着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姌嫔直挺挺地站着,头微微仰起,睥睨着纤雨,似笑似哭般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我瞧着她这样子,应是受了什么打击。

    回忆刚才富察嫔对她说的话,虽然有些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但也不至于刺激姌嫔如此啊。

    此时的我年龄小,阅历少,不明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

    除了她的亲娘,富察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噩梦。

    担心姌嫔腹中孩子,我咬了咬唇,自作主张让纤雨和其他几人都退了下去。

    然后我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姌嫔躺到了软榻上。

    端了一盆热水,为她净了脸,见她情绪稳定了些,我才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纤雨伺候不周到,惹您生气了。”

    这一说,姌嫔的情绪又起了波澜。

    “纤雨那个蠢婢呢,让她过来,让她过来!”

    说到最后一句时,姌嫔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吓坏了,将手放在姌嫔的肚子上急声劝道:“娘娘您别着急,别生气,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呀。”

    姌嫔听到孩子两个字,情绪终于平复了些。

    在外头听到动静的纤雨慌慌张张地快步进来,跪在姌嫔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