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车队准备出发,刘谨州也立刻派人调查了下韩家墓园。果然是一片狼藉,有两、三座坟墓被挖掘开了,盗走了全部陪葬品。最大的阴宅里供奉的金银盆盏烛台等祭器也被抢走了。盗墓贼好像还有帮手,把不知道从哪个坟里挖出来的一座紫檀木名贵棺材也折开,偷走了上面镶嵌的紫金铜饰品,偷不走的紫檀木板子就随意得扔到了坡地上,里面的尸体也不见了。把整个韩家墓园搞得乱糟糟的。气得韩家族人放声大哭。
好在盗墓贼还没太嚣张,偷的都是中等人家的小坟墓,没去挖韩家最气派的官员和富户的坟陵,才没有引起众怒。韩家族长韩老者和公主车队各拿出一笔钱安抚他们,命令他们重选吉日吉地再厚葬罢了。
另一方面众人也感叹着,与范小姐的话对照来看。她醉酒后梦到的事是真的,真在半路上遇到了盗墓贼。幸好她醉酒睡着了,只被抢走了首饰,人没事。她既然坦荡得在众人面前说出了这事,梁王也表示不介意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感慨着这位小姐的运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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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离开了泰平镇。晚上行到前方某个大庄园就早早安顿下来,让人们也缓缓劲。
半夜,小梁王独住的西偏院院门一响,张灵妙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梁王的院子。
正房里,小梁王脸色黑青,眼神凶狠,坐在紫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里的龙泉宝剑。剑锋像一汪蓝瓦瓦的水似的,映得他的脸一片黑蓝。显得眉眼凶猛残暴极了。室角侍立着王芝王提督和孔老先生,都是面容严肃。两人用眼角扫一眼张灵妙,张灵妙立刻放下了坐下的打算,规规矩矩地站在室角。
小梁王眉眼深重,俊脸扭曲着,竟是一幅凶相毕露、煞气腾腾的模样。活像一只暴怒的猛虎。如果公主车队的人看见他肯定会吓一大跳,这根本就不是平日里矜持客气严守规矩的小藩王了,而是一个凶神恶煞得狂徒。他猛得从椅上跃起,抽出剑,狂劈乱斩,把面前的木茶几和上面的瓷瓶茶盏都劈成了粉末。剑势凶猛,把茶几等物砍得“噼噼啪啪”地碎成粉未,落了一地。
紧接着,他势如疯虎,又把室内的博物架、古董、书桌、字画等摆设物品都劈成了碎屑。主屋里一阵“砰砰磅磅”的,木块横飞,碎片乱砸,溅射得屋里三个人都掩面后退。那三人却神色很平静,好像习以为常了。刘静臣等侍卫在房外廊下侍立着,也面不改色。他们自然都清楚小梁王平常的“暴戾狂躁”的真面目。
梁王大发雷霆得把室内陈设都砍光砸碎了,霍得旋身一剑直刺向张灵妙的面门。张灵妙早有防备,忙闪身避开。一剑直刺入了他脖颈旁边的木柱子。
“说!是不是你干的?”梁王咬牙切齿地怒吼。
张灵妙慌张又无奈地叫道:“不是我啊!表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叫我表哥!”小梁王怒气勃发,大喝:“你再叫我表哥,我就一剑劈了你!说,是不是你猜出了我们的计策,带着盗墓贼挖出了她?”
“不是我!殿下。”张灵妙神色严肃地说:“绝对不是下官干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梁王又恶狠狠地抽出剑捅去:“那是你派了别人去干的?”
张灵妙往左边逃去,躲开了一剑。苦笑了:“殿下息怒,我真的不是武候转世,猜不到你们的计谋啊。您和王提督、孔先生背地里商量的主意,就是怕泄露风声,连我都没告诉,我怎么会凭空猜到呢?我若猜到了你们要杀她,昨晚怎么还会来你这儿找她呢?自惹嫌疑吗?再说了,出了院子我就和刘静臣喝了半夜酒,哪有时间安排劫墓啊。真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