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多未说完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徐霜铃的脖子被大掌紧紧掐住,顺着柱子往上提,一双腿掺杂着冰冷雨点拼命抖动。

    祁昱漆黑的眼融在夜色里,任谁,也看不出是怒还是哀。他手中力道不受控制的加大。

    那样娇俏的脸蛋,那样窈窕的身子。

    谁不觊觎?

    谁都想要。

    可偏偏他,他纵使有了高贵至尊的血脉,还是不足以占有沾染吗?

    刚才宣平侯说的所有敲打之语,都不会叫他轻易这般落魄,唯有一句:你就算是哪家流落的天之骄子,到沐家那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因为养你长大的祁妈妈是我候府的奴仆,你祁昱如今也是之琰的奴,是污点,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他恍然若失,是啊,别的皇子自出生便金尊玉贵,从前听府里的老妈妈说,宫里一个皇子便有好几号宫女太监伺候着,圣上从前朝钦点夫子去教导。

    他不过是阴差阳错流落在外,连读书,还要偷摸着不敢告人的野孩子,若不是当初不得已允了这屈辱的替身,他如今只怕是玉鼎记谋生计。

    什么千疮百孔,早就新添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口子,是桑桑。他有了弱处,再被人肆意触碰时也会疼,会流血,会卑微。

    叫他燃起期冀的是这几日沐云桑忽而的和颜悦色,甚至小心翼翼。

    或许,她是知晓了徐之琰是何秉性,才忽然变了态度,也是因此,对自己多了几分宽和温情。

    在云桑眼里,他也是受害者,也是受候府胁迫欺瞒的人,对待这样的人多少有些同情的。

    扪心自问,祁昱不是善类。可行事计划从未想过利用云桑,与徐之琰相较之,他当真是宣平候府里最“良善可信”的人。

    祁昱松了手,他迁怒这个虚伪的女人,是因为她道出了他不愿想的真相,他如今所作所为,都是奔着云桑和离后,能看他一眼,能叫他有个祈盼。

    他想要云桑。是的,想,很想。想名正言顺将人娶回去,不论他是大富大贵,还是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