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将椅子搬到了门口坐着,这里确实有习习凉风缓解了室内的闷热。
但此刻他背上却骤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就连弟弟给他造成的怒意都被暂时丢到了一旁。
制谓上,度谓法,由此而说制度可谓是一国之根本。
而后世称一群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百姓,对着这等天子重器发起了挑战。
似是螳臂当车,与蜉蝣撼树仿佛,对赵匡胤来说这等消息本该一笑了之才对。
毕竟唐末乱世厮杀至此的兵强马壮之天子们,所有的共识可称与这完全相反:
宁结怨于民而不可失欢于官。
但从唐太宗的君民如舟水之辩,以及那后世对此评判的态度来看,这个乱世共识能否用以治天下,还是有待商榷。
而且,不知道自他之后那宋朝对外战争频频失利,最终甚至仅有一位少年天子能有开边之功,是不是与这等强干弱枝之策有关?
毕竟那哲徽之更替所带来的变法之改,他也注意到了。
变法变法,变何之法?自是变前朝之法度。
只是不知道,这唯一有作为的哲宗是谁的后代?
看了眼前躺在地上脸有笑意的弟弟,赵匡胤冷哼一声:
若非此弟生事,或也不至于有此繁多之变!
毕竟若是真能令天下归一,他定然也会与民生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