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心里都有些埋怨起钟天禄了。
都是做领导的,人家的领导干啥都把秘书的名字带着,哪怕是高规格的刊物。
可是,你这个做领导的倒好,把所有功劳都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别说啃骨头了,就连汤都不肯让秘书喝一口。
惠和昌的这些心思变化,其实都在安江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要给陈楷署名,除了个人的性格之外,另一个缘由,便是想在惠和昌的心里埋个疙瘩。
这世上的事儿,大部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最怕比较。
大家都没署名,那也就罢了。
可是,突然之间,有个人拿到署名了,其他人的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凭啥你有我没有?
惠和昌得悉了这些,怎么可能不烦闷,怎么可能不发酸?
这疙瘩也许不大,可是,钟天禄是个独断专行的人,也许会让疙瘩越来越大呢?
反正安江这么做也不亏什么,内部参考的单独署名对别人来说很重要,是雪中送炭,但对他来说,是锦上添花,所以,何必纠结这些,有枣没枣的,先打上两棍子再说!
惠和昌抽了四五根烟,又喝了两杯茶,才将心里的芥蒂压了下去,开窗通通风后,便敲开了钟天禄办公室的门,同他说了说关于陈楷提升县委办副主任的事情,转达了周凌的态度。
“既然拦不住,那就把人情送给他吧。”钟天禄淡漠一句,刚准备让惠和昌离开,再闻到他满身的烟味,立刻皱了皱眉毛,道:“怎么,见陈楷署名,心里不舒服了?”
“没有,能为领导分忧是我的荣幸。”惠和昌急忙摇了摇头,点头哈腰道。
不管心里芥蒂不芥蒂的,但是,肯定是不能说有芥蒂的。
而且,他知道钟天禄不是那种喜欢别人跟他讨价还价的性格,要是说有意见,到时候,他非得给你上堂课不可。
钟天禄满意点点头,淡漠道:“规矩就是规矩,总有些人喜欢哗众取宠,用特立独行来展示自己所谓的个性。你给我写篇有关政治规矩的稿件,要有站位,有高度,有内涵,有深度,写好了之后拿给我,时间要快,明天下午我要见到成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