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子见林穗不接话茬,咬了咬唇接着说。
“你看见那个田坎上和一个两三岁孩子说话的男孩子了吗,他的名字叫斌娃。”
林穗看过去,那孩子十二三岁,脸上的表情却格外沉默老成。
“他母亲没了,家里也都没人了。他爸没办法啊,总不能放着这孩子俩自己在家吧。只好带到部队来。”
即使这样,孩子爸整天训练出任务都来不及,哪有空管孩子们。
虽然到了部队里,吃饱没问题,但这孩子来到部队又送到学校来的时候,正是冬天。我和几个老师一看,这孩子怎么还穿着草鞋啊。
我们几个老师连夜做了双布鞋,让他脱下来换上,他死活不脱。
最后才发现,这孩子脚上全是冻疮,都溃烂得出血了,为了保暖止血随便扯了布条包着。
想要帮着清理,结果布条已经粘在伤口上了,一扯孩子就惨叫。
送到医务室麻烦杜军医帮着治疗的时候,杜军医都说这脚要是经常这样,伤了脚筋那就不得了了。”
何嫂子说到这眼眶就忍不住红了,“问他怎么不想办法找他爸弄双鞋穿,他说他爸走得急,给了他钱,但他不舍得拿去买布。”
林穗闻言有些沉默。
何嫂子继续说,“这样的孩子还很多呢。”
又指了指和自家老大一起,正捆着小麦的王茂。
王茂头上全是麦穗,身上衣服的补丁比起来部队时的更多了,但脸上也很高兴。
“要是那谁没治好,于嫂子恐怕也很难养活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