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把脉把的表情都不敢变,但他又觉得这脉象实在古怪,感觉……有问题,又好像没问题。
“如何?”
陈太医一惊,猝然抬头与扶若对视,触及她眼底深处的紧张,这话更是不敢说出口了,“回殿下,易少爷……似乎并无什么大碍。”
扶若一听这话,气都不打一处来,刚降下去的火又冒出来,“他现在这副模样,你告诉本宫,他没事?”
话里的冷意简直能把陈太医冻住,陈太医颤巍巍看了眼易清,过于慌乱之下,也没发现易清其实是在睡觉。
想到上一次为易清诊治时扶若的态度,陈太医暗自鼓劲,“那……那殿下可否容臣再为易少爷把一次脉?”
扶若没说话,深深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半晌有了动作,把人往陈太医那边移了一点,陈太医赶紧搭上手,重新给易清把脉。
“殿下,属下把丝被拿来了!”
成新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远远的传进了屋里。
扶若顺着声音抬起头,与刚进屋的成新对视上,陈太医还在给怀里的易清诊脉,扶若半天了淡淡嗯了一声。
成新站在门口,一时间摸不准扶若的意思,倒是陆见机灵了,对她招了招手,让她站过来。
长公主现在的样子,就差一句话让礼部那几个没了,他俩还是少触点眉头。
陆见接过成新手里的丝被,走到了床边,扶若没理他,直直看着易清。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到了这时候,扶若才知道小傻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哪怕期间猜忌怀疑,利用得毫不手软,现今知晓那个她想要一直笑着的小傻子,面临生命危险,她心口的慌张几乎撞得像是在打鼓。
母妃临走的时候,她年纪还小,生性薄凉,尚且不知人世百味,世间疾苦。